牟遠鵬斷然否認,態度並沒有因為秦逸之的咄咄逼人而有絲毫的慌亂。
但他越是鎮靜,就越是讓蘇錦書覺得他身上有貓膩。
換一般人,此刻被秦閻王句句警示,他可能是殺害其表妹的兇手,泥人還有三分血性呢?他不該憤而勃然,怒斥秦逸之仗著身份欺人太甚嗎?
有時候一個人面對突然的變故或者誣陷,太過冷靜,此人必定有鬼!
人終究是有情緒的,哪兒會在被人數次污衊,甚至於認定,肯定他就是兇手時,還能談笑風生?
「秦大人,既然牟公子說,那女人與他沒甚關係,那就沒關係,他是不會騙我的。」
玉珏郡主的眼神落在牟遠鵬的臉上,他忙深情表白,「是,郡主懂我,我是一片丹心向郡主,永遠都不會騙郡主,也不會騙任何人,自在世上走,我心胸坦蕩天地寬!」
這回連賀延舟都被氣笑了,他道,「好一個心胸坦蕩天地寬!牟遠鵬,你捫心自問,你有所愧,有所悔嗎?」
「無有,在下無怨無悔更無愧!」
牟遠鵬含情脈脈地凝視著玉珏郡主,一番漂亮話說的小郡主幾乎感動得涕淚橫流。
她踮起小腳,纖細的手指輕輕將落在牟遠鵬頭上的一枚枯葉摘了去,溫溫柔柔地道,「公子真乃人間奇才也,玉珏此生唯願與公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郡主!
牟遠鵬深情呼喚,若非旁人在側,估計他就將郡主攬入懷中了。
秦逸之與賀延舟相互對視一眼,都有種噁心之感,可是,這里是和善公主的宅邸,牟遠鵬是公主的客人,他們若是沒有真憑實據想從這里把牟遠鵬帶走,那是不可能的。
當著玉珏郡主的面兒,只要牟遠鵬稍稍用上那麼一點魅主的手段,估計他們想帶走啞女都不成!
怎麼辦?
此刻兩大衙門巨頭都明白,今時今日若不能將啞女帶走,那麼明日再來,恐怕啞女不是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就是被人殺了。
這時久未出聲的蘇錦書緩緩從啞女身邊走了回來,她嘆了一聲,對玉珏說,「郡主,您與牟公子之間的真情真愛,令我等羨慕感動啊,只可惜,這樣美好的才子佳人故事,就要走不下去了。」
「你胡說什麼?」
玉珏怒起,秀眉緊蹙,盯著蘇錦書像是要在她那臉上戳出一個洞來。
「郡主,民女一點沒有胡說,您與牟公子那是篤定要白首不相離的,可是,眼下這情形,您不離也不成了!」
蘇錦書這話更加劇了玉珏的憤怒,她厲聲呵道,「來人,把這個賤皮子給本郡主拖下去,狠狠打,打死為止。」
蘇錦書不慌不忙道,「郡主,您打死民女事兒小,但是您的心上人將不久於人世,卻事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