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收拾完廚房,蘇錦書與張氏回了小院兒。
燒了一壺水,泡了一壺茶,蘇錦書給張氏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上,隨後將一盤子核桃酥放在兩人面前,她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問吧。」
張氏身子一哆嗦,目光怯怯地看向她,猶豫著開口,「他……他畢竟是你親生父親……」
蘇錦書咬了一口核桃酥,點頭,「嗯,這養味齋的點心不錯,你嘗嘗……」
「阿書,他……在裡頭怎樣了?」
張氏沒接核桃酥,眼巴巴地看著她,眼底都是祈求。
「牢頭說他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啊?
張氏手裡的茶杯險些落到地上,蘇錦書輕輕把茶杯從她手裡拿下,放在桌子上。
兩人沒再說話,張氏的眼淚吧嗒吧嗒地落,聲音聽來就像是深秋的雨滴,讓人心生一種天涼好個秋的無奈。
「彭……彭夫人她……」
張氏顫著聲兒問。
「她死了,彭家被抄家當天,錦衣衛要抓她,她發瘋地往外跑,掉到門口的水溝里摔死了!她女兒蘇靜茹也死了,不是死在彭家,是死在她住的小院裡,有人發現後報官,衙役去看了,是中毒死的,但沒查出來下毒的人是誰,因為彭家與蘇家出了事,沒人給她收屍,她被丟去亂葬崗了。」
蘇錦書說完,靜靜地看著張氏。
張氏臉色煞白,像是被什麼東西嚇著了一樣,口中微微蠕動,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蘇錦書坐到她身側,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好了,這都是他們自己招惹的,與你沒關係,你在他們手底下吃過的苦,受過的罪,算是一併都還給他們了,他們得到了他們應得的,你也該放下,好好地與我一起過日子!」
現在想想,彭氏暴打張氏那回,倒是一次讓張氏脫離蘇家的契機,她若是現在還留在蘇家,這次也一定會被抓,雖然秦逸之不可能真把張氏怎樣,但總歸還是要做出一些謀劃,總不如現在這樣,張氏挨了最後一次打,卻徹底與蘇家劃清了界限,也就不會被連累了。
張氏先是靠在她肩頭輕輕啜泣,而後漸漸地聲音變大,到後來就是嚎啕大哭了。
蘇錦書也不勸,就讓她哭,有些鬱氣,長期積壓在心中,倒不如讓她釋放出來,對她的身心都有好處!
這一夜,蘇錦書與張氏是睡在一張床上的,娘倆一起說了很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