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諸王的文化水平,那就完全要看父輩的重視程度,和其本人願不願意繼續深入學習了。
大部分宗室子也只能說不是文盲,要說真有多少才學,不過是應了紅樓里的那句話,不作睜眼的瞎子罷了。即便是舞陽長公主本人,也不拘著獨子進學,只在國子監念過五六年書,便領了差事,當他的富貴閒人去了。
如果某個宗室下死力讓子嗣進學,不是這家窮得揭不開鍋,要靠走科舉掙一條活路。要麼旁人就要懷疑,這家子是不是有些別的想頭。
在本朝帝位傳承之中,還真有皇室子弟靠著勤學,讓帝位落到自己頭上的。不過這有個前提條件,其父必得是那一朝的聖人。而且無有嫡出,不然人家天然就是太子,還爭個什麼勁兒?遠支宗室學這個,無疑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谷長史見著宮中來人,心知可能是為昨日的女子來的。不然安王又無謀反之意,哪裡值得這麼大的陣仗?
強搶民女也是一個可大可小的罪名,端看聖人想怎麼發落了。若是聖人不欲過問,便是輕拿輕放,甚至連申飭的旨意都不會有。若是聖人想拿安王立立威,便會如現在這般,連麒麟衛都派來了。
谷長史自知不好,卻也無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來,誰讓他勸不住安王,又拿那個妖人毫不辦法呢?
「安王殿下現在何處?聖人有旨,還請王爺速速出迎。」亦安宣旨時少有這般模樣,面上一絲笑容也無。
谷長史心裡一咯噔,他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天使這般模樣,哪裡會是好旨意?
饒是這樣,谷長史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回道。
「王爺現下正在齋戒,不到吉時是不會出關的。」那術士讓安王齋戒三日,三日後連著三天都是吉日,正好可以和三個姑娘輪流圓房。
焦清聽著眉毛上挑,好個安王,還學起聖人齋戒來了?齋戒並不是聖人專屬,只是安王撞到這個事兒上,做什麼都是錯的。更何況安王本來就有錯,吃這一回排頭完全不過分。
「那術士現下何在?」亦安知道這事裡安王要負一半責任,這術士也難逃干係。
谷長史臉色更苦,「那妖人正在丹房,說是為王爺煉製益子丹藥。」谷長史自家都知道丹藥不可全信,況且又是術士進獻。只是安王明顯信極了那術士,早些年就開始服用那些個益子丹藥。
益不益子不知道,反正真金白銀是搭進去不少。單說為那妖人修建的兩層丹房,便造價不菲,還特意引了水脈過去。
一提起這個谷長史就想啐那妖人一口,說什麼不慕名利,結果泡腳的桶都要紫檀木的,連安王爺用的都是烏木,他反倒比王爺還要奢侈起來!
然而安王就是信這術士,要不是谷長史管了十幾年王府內事,和安王有交情在。只怕早就被這術士排擠出去,他一人在王府坐大了。
亦安頷首,隨即對薛璘道,「還請薛指揮使帶人去丹房一趟,務必要將此人拿住,莫要讓他走脫才是。」聖人雖未名言,但安王如今這般,這術士是脫不了干係的,必要將他拿住,好好問詢一番才是。
薛璘稱是,隨後對著身後喊了一聲,「驤兒隨我來!」薛璘又點了幾人,由王府下人領著往丹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