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意卿聽得心煩意亂。
他不是意氣用事的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也清楚當務之急是要馬上去找他那位養母商議對策,而不是一個人關在屋裡生悶氣。
可他就是靜不下心來!
一想到那丫頭離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馬上出宮質問,她到底什麼意思。
自己都已經退讓一步,她為何就是不依不饒?
這麼好的親事,她作何說不要就不要?這麼多年的感情,她又是如何做到說割捨就輕易割捨?
她不是說,自己是她此生最大的夢想,哪怕死也要和他埋在一處,永遠不分開,那現在這些又是什麼?!
蕭意卿憤然捶了下胡床。
腦海中無端浮現出早間蕭妄特來贈她尚方斬馬劍的事,他拳頭不由攥得更緊,手臂上才剛裹好的紗布很快滲出一層殷紅。
守拙驚呼一聲「天爺」,手忙腳亂地膝行上前檢查,嘴裡嘰里呱啦又是一陣新的嘮叨。
蕭意卿充耳不聞,看著他仔細掀開衣袖的模樣,不禁想起從前,自己行獵時不慎從馬上跌落,摔斷了手,那丫頭也是這般跪坐在胡床前,小心翼翼地為他上藥。
小小的年紀,小小的人,身量都還沒完全長好,嘴巴卻已經比那些黃土埋脖的老媼還絮叨,有用的話語說不來,只會翻過來倒過去地問他:「疼不疼啊?」
兩隻眼腫得跟兔子似的,永遠有掉不完的眼淚,叫他心裡發堵。
以至於他明明痛得恨不能將手臂截了一了百了,卻還是蒼白著臉,咬牙道:「一點小傷,也值得你哭成這樣?」
後來自己骨頭長好,能照常上馬拉弓,沒有一點妨害,她卻因為照顧他累病了,躺在床上燒了好幾天,灌多少湯藥都無濟於事,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圈。
當時自己在做什麼?
蕭意卿抿唇想了想,竟是一點也沒有親自上門探過她病的印象,只記得辰芳殿的確好幾回打發人過來延請,都被他以「政務繁忙」為由給推了。
反倒是沈令宜身邊的婢女遞信過來,說她近來身子不好,已經連著好幾日沒睡過安穩覺,他頭一回沒有顧及兩人不好公然相見的忌諱,親自登門看望了她。
還將原本預備給那丫頭養身子的老參,也送了出去。
就只是為了讓沈令宜睡一個好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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