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刀的那名黑甲衛朝槐序和夷則高聲大喊,來不及解釋,就先趴了下來。
槐序和夷則立馬照辦。
面頰貼上冷硬的地面的一瞬,數百支利箭便如一面張開的驚天巨網,咆哮著向驛站撲襲而來。一波結束,還有一波。
羯兵們沒來得及逃竄,就被箭鏃捅成篩子,當場便少了一半人。僥倖活下來的一半,則被重新從地上暴起的槐序、夷則、那位執虎頭大刀的黑甲衛,以及衝進來的兩千將士,盡數絞殺乾淨,一個也沒留。
冰雪融化後的泥濘地面,污血橫流,到處倒著橫七豎八的屍首。
夷則和那名黑甲衛都受了傷,被周時予領下去裹傷。槐序指揮人清理現場,將那些裝有糧草輜重的車馬收歸己有。
「屬下無用,竟打草驚蛇,還要郡主動用袖/弩,出手幫忙,當真該死!」
夷則靠坐在院裡臨時搭建起來的醫棚內,滿面通紅,低著頭,不敢直視沈盈缺的眼睛。
沈盈缺笑著安撫他:「再周密的計劃都難逃意外,更何況我這臨時打起的主意。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我們一個人也沒損失,就搶回來這麼多補給,拿到正經軍隊裡頭,也夠吹上一輩子。」
話雖這麼說,夷則還是覺得跌份兒,拱手道:「眼下糧草和輜重暫時是不用擔心了,但援軍還是要請。屬下懇請郡主派屬下繼續往東趕往流月城求援,將功補過。」
——請援軍不需要保護糧草輜重,一個人足夠,而且目標還小,更容易避開敵人的盯梢,行動更加方便。
沈盈缺看了眼他肩膀上的傷,卻是擔心,「堅持得住嗎?外頭危機四伏,可不是逞強的時候。」
夷則大手一揮,「一點小傷,不礙事的。若是這樣就倒地不起,我也別在百草堂混了。」
沈盈缺又問了旁邊的醫士,聽到確實只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夷則又格外堅持,她也便點頭同意,從袖底的暗格里摸出堪輿圖,正準備為他指接下來的路。
槐序卻繃著臉,匆匆跑來,「郡主,外面又來了一撥人,穿著新應軍的衣裳。看不清有多少,但肯定比咱們多。」
——新應軍是天禧帝的專屬軍隊,只聽他一人行事,這節骨眼突然出現在南北兩邊的交界地,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那傢伙到底又在籌劃什麼?
倘若沒有之前在落鳳城抓到三更堂死士的事,他們自然沒必要緊張,可現在……
掃了眼醫棚里受傷的將士們,沈盈缺雙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斟酌片刻,對槐序道:「先不要輕舉妄動,讓他們過來,咱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橫豎落鳳城裡發生的事還沒漏出去,他們應當還不知道自己的底已經被咱們摸清楚了,以為咱們跟他們還是同一條船上的,不會隨便對咱們下手。咱們順勢裝一裝,先把他們穩住,等精力恢復過來,再想其他辦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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