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分開,她都還有些懵,怔怔望著面前的男人,連話都不知該怎麼說,烏圓的杏眼透著濕答答的委屈,像一隻被欺負過頭的奶貓,「喵喵」叫得可憐。
蕭妄心頭一陣柔軟,指腹輕輕摩挲她微腫的櫻唇,嗓音輕軟:「可是我弄疼你了?是我不好,你打我吧,出出氣,我保證不還手。」
沈盈缺哼聲捶了他一下,氣惱道:「你皮那麼厚,光是打你哪夠?怕是都不會覺得疼!」
蕭妄挑眉,立馬「哎呦」一聲倒在她身上,嬌弱地揉著方才被她捶過的地方,委屈巴巴道:「疼,怎麼不疼?阿珩難道都沒有心,居然半點不肯心疼我?現在我不光身上疼,心裡頭也在滴血,喏,都快滴到衣裳上了,你說該怎麼辦?」
說著還真的開始扒自己衣襟。
「去去去!」沈盈缺沒好氣地推開他,「就你這臉皮的厚度,我再加十倍力,也不夠給你撓痒痒!」
蕭妄朗聲一笑,將她撈回懷中,輕輕磨蹭臉頰,「你打我,我肯定疼,哪兒哪兒都疼。但要是這樣才能讓你高興,那我疼死也是樂意的。」
沈盈缺皺鼻,「哼,誰信你。」
人卻是如小鳥一般,乖乖依進他懷中,和他抱作一團。
窗外人影已經不見,只剩一簇綴滿花苞的海棠花枝,斜在一線如水般灰藍安靜的晨曦之中。鳥鳴啁啾,風聲清淡,輕輕一嗅,已經能聞到早春第一簇花枝散出的淺淺芬芳。
沈盈缺舒襯地眯了眯眼,一拱一拱地從他懷裡仰起腦袋,「你何時來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蕭妄撫著她腦後的長髮,含笑垂眸道:「剛到。也就跟你前後腳,青州已經打得差不多,我也沒必要再留在那裡,就過來找你了。」
「青州已經打下了?」沈盈缺驚詫,「這麼快?你之前可打了好幾個月呢。」
蕭妄挑眉,「所以你是當真想起了前塵之事,猜到我離開南陽,應該是去攻伐青州,這才讓人去那裡給我送信的?」
聽到提起前事,沈盈缺臉上一訕,嚅囁道:「我也是胡亂猜的,想著賭一把也沒什麼損失,打不了找不到人,無功而返,就派人跑一趟試試,誰知還真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