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自然是願意:「就這麼說定了。」
傅寅抿著唇沒說話,其實這幾個月他一直盯著胡松澤,簡直是要將他祖宗十八代都要扒出來了,確實是厚道人家。
要不然他絕不可能毫無作為,任由韓時萱嫁過去的。
不得不說,韓時遇的目光還是不錯的。
韓時遇感覺到有人看自己,轉頭看去,見是傅寅,微微頷首:「你日後有什麼打算?」
傅寅道:「我想去參軍。」
永寧侯道:「其實他早就應該去戰場上歷練了,只不過因為我的緣故,不得不滯留在京城,如今發生了調換孩子事件,哪怕我收他為養子,但他畢竟不是我傅家血脈,侯府的爵位也沒法子落在他身上,這世子之位朝廷必定是要收回去的。如此他便也不必再繼續留在京城了,倒是可以隨我前往嶺南,從軍歷練。」
韓時遇點頭,以前皇帝將寧氏和傅寅留在京城,是用來做質子,壓制永寧侯的,如今韓時萱才是永寧侯的血脈,那麼只要韓時萱留在京城,便也如同質子。
這對於韓時萱顯然是不公平的,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韓時遇道:「到時候我讓二哥陪你回去一趟。」
傅寅知道韓時遇是讓他回族裡,也是讓他回去拜祭亡父,沒有拒絕,轉頭跟韓時雲行禮:「那就有勞二哥了。」
韓時雲還是十分拘謹:「這是應該的。」
用過午膳,永寧侯一家便告辭離開了。
在馬車上,寧氏才抱怨:「萱姐兒真是讓那鄉下婦人給養壞了,竟然一點兒規矩都沒有,當眾就敢頂撞長輩。」
「住口。」永寧侯很生氣:「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你自己心裡不是最清楚的嗎?」
寧氏瞬間紅了眼睛,後悔不已:「是,我知道,都是我的錯。」
永寧侯忍著氣:「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錯,以後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看萱姐兒被教養得很好,雖有些莽撞,但自信大膽,敢於為自己發言,日後嫁出去也定然不會被欺負,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寧氏用帕子捂著眼睛哭。
可她的女兒明明是侯府千金,如今卻跟個市井丫頭毫無二樣,她做娘的怎麼能不心痛?
永寧侯一肚子氣,不想再看她,乾脆下了馬車,騎馬而去。
寧氏見狀伏在座位上低低的啜泣。
傅寅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默默的往前走了幾步。
永寧侯徑直入了宮向嘉定帝請罪。
調換孩子的事情永寧侯並不知情,對外也撇清了寧氏的罪責,但當初永寧侯為傅寅請封了世子,嘉定帝若是追究起來,這就是欺君之罪,抄家滅族都有可能。
當然,嘉定帝也不可能真這樣對永寧侯,畢竟人家是守邊的有功之臣。
但永寧侯不能不主動請罪。
嘉定帝聽完後頗為驚訝:「沒想到你跟韓狀元竟然還有這樣的緣分。」
嘉定帝讓人宣韓時遇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