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聽得臉都皺在了一起,「這些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棄隨地大小戀的癖好?」
「不可能的。」祝輕徵扶額,「他們會說觀眾愛看,然後拿出已播劇的後台數據,向你證明每當有人接吻,那一段的彈幕量就會大幅上漲。」
「廢話,接吻肯定是高.潮劇情,氣氛烘托到那兒了觀眾當然激動,我還說殺個反派大快人心彈幕也會變多呢。」
「沒辦法,他們就是——」
祝輕徵的話戛然而止,祁野看向突然把嘴捂住的人,眼睛眨了眨問:「你剛才是不是想罵髒話?」
祝輕徵使勁搖頭,祁野俯身貼近他,像發現了新大陸,「祝老師,你會罵人的啊。」
額頭和臉頰浮上淡淡的粉色,祝輕徵躲在手心後悶聲說:「我沒有。」
「會罵人是好事。」祁野拿下他擋在臉前的手,鼓勵道:「你以後可以多罵罵人,擅用傻逼他媽的草等詞彙,有益於心理健康。」
祝輕徵腦袋嗡嗡:「?」
話糙理不糙。
但你這話實在太糙了。
「我說不出這些詞。」祝輕徵犯難,哪怕是他用手捂回去的,也只是「有毛病」三個字,毫無殺傷力。
「說不出就練啊。」祁野說,「來,我們就先從他媽的開始練習,這個詈詞大部分時候用在主語後面,你試試。」
祝輕徵:「……」
他為什麼要大晚上練習這種事?
祁野面露期待,祝輕徵緩緩別過臉,說:「我們還是繼續聊劇本吧。」
·
因為不懂故事的人指揮了故事發展,半吊子編劇改了劇本,祁野和祝輕徵對視良久,兩人無言,不約而同地想——這一周工作量巨大。
劇本定稿後統籌會整理出所有場景和要用的道具,早早就發給美術組,好讓他們有充足的時間製作,所以要在保留所有重要道具的情況下修改劇情,這是一大困難點。
第二困難的是,孫肇寫了太多莫名其妙情緒激動的戲,演員不好演,他們倆得把原有的衝突柔和處理,同時合理化。
還有第三點,是祝輕徵的工作,把孫肇堆砌的辭藻改成人話。
「你先改王府的劇情吧,就按我們今天看的四合院改。」祁野崩潰地把頭抵到祝輕徵肩膀上,「其他的景我明天重新選,然後拍照發給你。」
等段司衡來了他一定要提給他和祝輕徵加錢的事,這他媽根本不是人幹的活兒。
其實那天祁野去段司衡公司找他質疑過這人選劇本的眼光,勸他別投那麼多錢,但小段總不聽勸,並高冷地回了他四個字:「關你屁事。」
祁野一度覺得段司衡是看上劇組裡哪個小明星了。
誰這麼倒霉被他看上?
祁野在心裡盡情吐槽金主爸爸,而被他挨著的祝輕徵動都不敢動,肩頭是來回蹭的頭髮,搞得他挺想伸手摸摸。
這麼多年除了父母,祝輕徵從來沒和人像現在這樣親近過,他和向師兄關係已經夠好,師兄也沒有像……一隻大型犬一樣撲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