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錯了嗎?」
薛唯昭依舊僵著身體,點了點頭:「知道了。」
「錯在哪裡?」
「我……我……我不該對少爺無禮。以後,我見了少爺態度會更恭敬的。」薛唯昭一臉自責的懺悔。
「哼,知道就好。嘶,好疼啊,娘,您怎麼又打我。」
蘇瓊樓摸著腫張的嘴巴,喊疼的同時,不忘接薛唯昭的話。
「錯,大錯特錯,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需要我提醒嗎?」
顧辛夷望著薛唯昭的眼睛,一臉嚴肅的問他。
她目光沉靜明亮,蘊含著一種奇異的力量,讓薛唯昭心中一凜,驚惶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他腦海中閃過這些日子以來,夫人對自己的教誨,她教自己抬頭挺胸,教他如何與人打交道,還跟他講了許多和薛家有關的故事。
夫人還和他強調過,他以後代表的是薛家的臉面,要承繼薛家的門庭,與人交往不必過于謹小慎微。
而他又做了什麼?
而他又做了什麼?只因為心中那點自卑,在遇到蘇瓊樓後,就將夫人的教誨拋到了腦後。
「是我錯了,娘……娘,是我錯了。我不該忘記自己的身份,更不該妄自菲薄。」
第一次喊出娘這個稱呼,薛唯昭眼圈泛紅,喉嚨也有些泛酸,但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他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將來保護好乾娘,絕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妄自菲薄這四個字,乾娘這些天跟他講過很多遍,薛唯昭牢牢記在心中。
「知道就好,以後記住這個教訓。你是薛唯昭,不需要向蘇家任何人低頭。不止是蘇瓊樓,就算見了蘇逢春,你也不需要向他行禮。」
聽到蘇逢春三字,薛唯昭有點疑惑,這不是老爺的名字麼?
他認了夫人做乾娘,蘇老爺就是他的乾爹,見了乾爹不需要行禮麼?但想到莊子上之前傳的風言風語,說什麼蘇老爺寵妾滅妻差點害死原配,薛唯昭又覺得乾娘的態度才是對的。
想到這裡,薛唯昭壓下心中疑惑,老老實實的點了頭:「是,唯昭會將娘親的教導牢記在心。」
「孺子可教,繼續識字吧。」
從始至終,顧辛夷都沒搭理蘇瓊樓的意思,他愈發急了。
「娘,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就算真要收這小子當義子,也要徵求爹爹的意思吧?」
剛才的三戒尺打的蘇瓊樓嘴巴又痛又腫,他不敢再當著顧辛夷的面口出惡言,生怕她拿著戒尺再給他來幾下。
「這事與你無關,你既然願意認何柔做母親,以後讓她負責你的吃穿用度便好。」
眼看養母終於捨得正眼看自己,說出的話卻是如此絕情,蘇瓊樓心裡愈發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