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昨夜的雪茄味似乎重新鑽進了他的鼻腔,那霸道又濕潤的氣息裹挾著那句你想要什麼,將他的大腦攪得一團糟。他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什麼,他的心臟砰砰作響,血液湧入心臟,極度的坍塌,隨後『砰』的一聲重新送回末梢。
他被打了雞血般,綠眸閃閃發亮:「那接下來怎麼做!」
「有點難辦,結合當時的情況來看,死者的死因可能是某種過敏反應導致的呼吸道阻塞,而且國內當前的法律條文和司法實踐對於男性遭受性侵這一罪行還存在大量的缺失和模糊地帶。在對方的運作下,極大可能會以過失致人死亡罪而非故意殺人罪定罪量刑。」
「更別提案件涉及的四個嫌疑人,三個出自本地富商家庭,沈挈還有個身居高職的爹……」
金戈話沒說完,但江小魚心知肚明。這個案子打從一開始,難點就不在於兇手是誰,而是兇手背後有誰。或許刑偵那邊一早便有了懷疑對象,只是不敢輕易動手罷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江小魚看著地上,那裡放著他從亱蓮書房裡偷出來的《罪與罰》,「我能讓季妄安自首的話,會怎麼樣。」
金戈吐了口煙:「那沈挈就會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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亱蓮站在新落成的辦公大樓頂層,透過落地玻璃窗俯瞰著腳下的工業園區。
「亱總,已經吩咐慈善那邊去辦事了。」三助猶豫著問:「剛剛沈局長又打了電話過來,還是推掉嗎?」
亱蓮吊著沈齊有段日子了,亱氏在國內的半個身家都從槐城搬到了松市,可其中最關鍵的一部分一直懸而不決。如果能拿下亱氏的投資,這將是沈齊仕途中濃墨重彩的一筆。三助心想,不怪他被亱總釣得跟翹嘴一樣還不能發火,他親眼看見他嘴角的燎泡起了又消,消了又起。
「你覺得呢?」亱蓮輕笑,「我聽你的看法。」
三助,顧名思義,上面還有特助、一助和二助。他是個心靈口巧的人,所以特助才會將到他調到亱蓮身邊服侍。可此刻這位機靈的三助被亱蓮笑盈盈地看著,突然就臉紅磕巴:「已經吊了這麼久了,應、應該給些甜頭了吧,爭取一下更高的政策優待。」
「的確,」亱蓮語調悠長:「打一棒子給個甜棗,才能更好的馴服。」
「說得不錯。」他似笑非笑地勾一勾嘴角,「去找汪乘之,讓他給你多發一個月的獎金。」
這個男人實在過於好看,三助心裡泛起桃紅色的歡意,面頰充血彎腰說:「謝謝亱總。」
出了總裁辦,他還難平激動,覺得自己入了亱蓮的眼,在他心裡留下了痕跡。到了特助面前,他難掩炫耀:「汪哥,亱總說我這個月多發一個月的獎金。」
汪乘之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示意旁邊的一助:「帶他去人事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