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金戈看著視頻中苦苦求饒的男人,他渾身赤裸,四肢被釘在木頭架上,一個穿著兔子布偶裝的人拿著一隻碩大的針筒走到鏡頭前。
兔子人頭套之下是一串無機質的機械音:「不知道大家對於實驗犬了解多少呢?哦,或許你們都知道比格犬,也知道實驗犬的存在,提起它們你們也會心生憐憫,共情能力高的人還會流下幾滴淚水。又或者,你們會評論一些句子……」
「好可憐。」
「可不可以領養一隻?」
「寶貝請安息。」
「看了心很痛,謝謝你們的付出。」
兔子布偶臉上露出門牙的笑容,配上冰涼的機械音聽起來諷刺意味十足:「然後呢,一秒鐘後你們會劃到下一個視頻,十秒鐘後你會看著搞笑段子笑出聲來,三十秒後它們會被你徹底拋在腦後。」
「當然,我並不是指責你們。」他舉起手,針筒像是利箭般指著天空:「畢竟自私是人類的天性,我們想要活下去,那就得犧牲其他生命,這無可厚非。」
「只是!」他將針筒對準屏幕:「那些實驗犬在經過臨床醫學實驗和爆傷實驗後為何還不能得到安息?它們被人販賣,狗肉被拖進肉鋪,剝皮切半,挖心去骨!這染血的肉,就那麼好吃嗎?」
兔子抖動著肩膀,怪異的機械音笑聲持續了數十秒。接著,他舉起針筒走進如豬崽一般光溜溜的丁志滿,語氣癲狂:「我為大家隆重介紹一下此人,丁志滿丁所長。松市實驗犬培育基地的負責人,試驗了多批用於癌症治療的化學藥物,為人類臨床醫學工作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奉獻!」
「嗯,我與屏幕前的你,或許也得對他說上一聲感謝,畢竟未來某一天,指不定自己就要用到這些經過實驗犬實驗後的化療藥物呢?」
兔子用針頭輕輕點著丁志滿的肚皮,一下,一下,丁志滿已經被嚇得失禁,涕淚橫流苦苦哀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想那麼做的!我想將它們安樂死的,真的!不是我要賣狗肉的!」
「不是故意?」兔子大笑了一聲:「哈哈哈,觀眾們,他說他不是故意的!他拋妻棄子不是故意,他不給實驗犬安樂不是故意,他賣狗肉的錢給小三買包不是故意。」
「可他花著髒錢,比!誰!都!樂!意!」
兔子一針戳進丁志滿的肚皮,男人痛苦哀嚎一聲,還未來得及喘息便聽兔子拔出針頭,陰惻惻地貼近屏幕說:「實驗犬,在結束自己悽慘的一生時,如果能有一針安樂,那將是它悲慘生命中的最可笑獎賞。可安樂藥多貴啊,這些畜生捨不得啊,於是便有了靜脈注射空氣這種東西,省錢省力,死後的狗肉還能賣上一筆。」
「是不是啊,丁所長?」兔子舉著充滿空氣的針筒重新走回丁志滿身邊,饒有閒心地拍拍男人的手臂,找著要注射的位置。
隨著男人痛苦的抽搐,屏幕上切換到了實驗犬進行醫學實驗和被死亡的一生。
接下來的畫面江小魚已無法直視,金戈關了屏幕,一屋子的警察都有些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