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處地給了他一個台階,聞逆川連忙弓了弓身子道謝:「謝大人。」
說著,轉身頭也不回地往門口去。
誰料一開門,一隻腳都還沒踏出去,就見到遠處隱隱約約來了一個身影,那人他身材魁梧,走路帶風——
這大晚上的,主院裡怎麼還有別人。
聞逆川瞳仁一縮,眼瞧著從這裡跑到另一個屋子還好一段路,於是,又悻悻把門關上了。
談煊再次看到那個裹著被子的人躡手躡腳回到房間的時候,滿眼疑惑:「你不是出去了麼,怎麼又折回來了?」
「外邊有人。」聞逆川一臉苦楚。
談煊吸了吸氣,看向他的時候眼裡多了幾分複雜,可很快,門就被敲響了——
「將軍。」
果真有人。
談煊沖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到帘子後面避一下,而後,便拉開了房門。
「何時這麼急?」談煊把人擋在了門外。
趙勇怔了怔,平日裡有事稟報,談煊都會放他進去,可今天卻不偏不倚地把人擋在門外。
談煊房間的帘子是鏤空的,聞逆川躲在後邊隱隱約約能聽見一些動靜,趙勇似乎還往裡頭瞥了好幾眼。
只見兩人聊了幾句,談煊好像接過什麼東西,就把門關上了。
門一關,聞逆川的腦袋就從帘子後面露出來了:「大人,方才是不是有種『金屋藏嬌』的感覺。」
談煊聞言神色一滯,瞥向他的時候,薄唇一動:「方才那麼久,也不把外衣穿好。」
聞逆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最後停在了自己那件隨意搭在一旁的外衣上。
「……」聞逆川欲言又止,似乎現在說什麼都成了辯解。
看他說不出話來,談煊一閃而過的得意,好像還是頭一回在口舌上讓聞逆川吃癟,但很快又被他掩飾下去。
但聞逆川是什麼人,死過一次後,雖身體寄人籬下,但嘴巴絕對不會。
於是,他挑了挑眉,接道:「大人對我還真是見外了。」
「什麼意思?」談煊嗅到了一絲不對。
「之前啃我、親我的時候,可不會說這些話……」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談煊猛地轉過頭來,眼裡滿是錯愕。
兩人眼神交錯一瞬,聞逆川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不過,他還是低估了談煊對情緒的控制力。
談煊神色動了動,又恢復平常,說:「現在外面沒人了,你把外衣穿好,然後,出去。」
說完,他默默背過身去。
聞逆川默默地把被子鬆開,眼疾手快地把外衣套回去,然後像一陣風似的,從談煊的身後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