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
「嫂子，看我的新衣裳！」
何瑛笑道：「嗯！特別好看，今日滿街的小姑娘肯定也是我家滿滿最好看了。早膳吃過了嗎？沒吃坐下跟嫂子一塊吃點兒。」
「我吃過啦，去祖母院子裡跟祖母一塊兒吃的。」沈沅說著在嫂子身邊坐下，「不過吃過了也還能再吃一點。歲歲還在睡嗎？」
「嗯，你哥一大早去上值還非要去看歲歲，結果把他吵醒了，哭了一通又睡著了。」
「那嫂子你等我哥下值回來了，應當替歲歲揍我哥一頓才行，打攪人家睡覺，多壞的人才能幹這事兒啊。」
何瑛忍俊不禁，「你說的是。」
吃過了早膳，沈沅和嫂子就一塊去祖母的院子裡，沈老夫人已經穿戴整齊等了兩人一會兒了，但這回還非得說：「上巳節踏青你們年輕的孩子去去就算了，做什麼還要拉著我這個老太婆一塊兒。」
「祖母您這話說的，踏青又不是成親，還分年輕的和老的嗎？再說就算是成親，您這個年紀也不老呢。」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鬼話呢？」沈老夫人伸手在孫女兒胳膊上輕拍了一下。
「祖母，咱們走吧，去晚了河邊全是人肯定都沒有地方了。」
路上，沈老夫人告訴孫女兒：「你阿姐又來信了，問祖母什麼時候過去，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她在那兒過得怎麼樣，我打算過兩日就過去。」
何瑛聽了就道：「不如再過幾日，等到初十吧，到時候讓阿肅送您過去。」
沈老夫人去兗州的事兒，是一早就說好的，只是具體哪天去日子沒定。
沈老夫人擺擺手，「去個兗州有什麼好送的，近的很一路上又都是官道，康哥兒上值也辛苦，好不容易有休沐日，讓他好好歇歇。」
「祖母，哥哥要上值沒空，我有空啊，您哪天過去，我送您去就是了。」
「你也一樣，送什麼送，你爹說你要考大理寺的官職，有功夫多用用功。」
「我一直在用功呢。」
等出了內城，沈沅就打開了馬車窗子，「今兒天真好，嫂子，明年這個時候就能帶歲歲也出來玩兒了吧？」
沈老夫人先笑道：「可不是嗎？孩子長得可快了，明年咱們要是出門不帶著他，怕是要在家裡鬧了。」
城外，紫陽河一處支流的河岸邊，是一大塊寬闊平坦的草地，不知是從哪一年開始，此處就成了人們踏青最愛來的地方了。
車夫在遠處停下馬車，此時下了馬車就能看見河岸邊已經有了不少人，有些講究些的能折騰的人家，還在草地上扎了帳子呢。還有的一家人帶著孩子，在河岸邊放紙鳶的。
除了來踏青的百姓，此處也有不少小販，出來遊玩的，很多都少不了要買些吃的喝的，攤子擺在這兒，自己欣賞了美景，又能順帶賺些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你們玩你們的，不必顧忌我。」沈老夫人對孫女兒還有孫媳道，「你們看看這兒，都是鮮亮的年輕人呢，你們也儘管玩兒自己的去，我就在這人茶攤上坐會兒。」
「我陪祖母坐會兒吧，正好一路過來也有些口渴，孫媳討祖母一杯茶喝。」
「還一杯，十杯一百杯都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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