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敢讓何初喃知曉。
喃喃或許又要生氣了,因為他又瞞了她一件事情。
在症狀不斷惡化的第三天,他給蘇夢發了消息。
蘇夢說,他應該立刻接受專業的心理治療和引導,
這樣的情況不能再耽擱,他卻始終在猶豫。
他不知道究竟該怎麼選。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陳靳言凝了凝心神,以為是何初喃回來,唇角掛上笑意,他緩緩轉身,笑著說:「回來了……」
只是來人並不是何初喃。
何萬域輕輕敲了敲門,看著陳靳言的眼睛,緩緩笑著:「很可惜,並不是喃喃,不過我這把年紀還從另一座城市趕來,年輕人,你應該邀請我進去坐一下。」
陳靳言唇角帶著清淺的笑,微微頷首:「當然,您請坐。」
何萬域緩緩走進去,坐在沙發上,陳靳言忍著傷痛,輕聲詢問:「您需要喝些什麼嗎?」
何萬域搖頭:「不用,你還受著傷,應該好好休養,回床上躺著吧,醫生不是說了嗎,傷口容易二次撕裂,你也要注意一些。」
這句話的隱藏的意味太濃。
何萬域遠在千里之外,卻能知曉醫生的囑託。
他站在權力之上,可以動用權力去做成任何他想做到的事情,
他的耳目可以觸及他想要知曉的任何地方,現在的陳靳言對他來說,是幾乎透明的存在。
陳靳言聽懂他的言外之意,淡淡笑著:「您想告訴我什麼?」
何萬域也笑了一聲:「年輕人,不用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當然,我也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畢竟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說過,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第77章 你陪我待一會就好了
聰明人。
陳靳言靜靜回味著這三個字。
被何萬域這樣站在權力頂端的人稱為聰明人,他試圖判斷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可惜找不到最終的答案。
陳靳言緩緩搖頭:「事實上,我只是個普通人,距離您口中的聰明,大概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何萬域笑而不語。
他緩緩開口:「事實上,我本來沒有必要見你,除夕夜之後,我也沒有再見你的打算,可是,我的孫女對你很在意,她甚至願意為了你,留下來照顧你,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陳靳言無聲收攏手指。
他其實一直能感覺到,何萬域並不認可他。
即使並未言明,可何萬域對他始終客套,相隔著很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