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視線落在她身上,聲音淡淡:「好。」
兩個人走了一會,有點累了,刑肆把相機和三腳架扛在肩膀上,前面就是聖塔莫妮卡碼頭。
這裡是西海岸最古老的碼頭,能看到南加州最美的日落。
於夏覺得自己好幸運,能看到這麼美的海邊日落。
沙灘上,一群青少年在玩排球,大人則是沿著海岸線悠閒地騎著自行車,幾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白人躺在沙灘椅上,腳邊擱著插上吸管的椰青,收音機里播放的是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
於夏又開啟瘋狂拍照模式,她這幾年的攝影技術大有長進,特別是在考古工地的時候,這幾乎是她唯一抒發情緒的方式。
刑肆鬆開她的手去旁邊抽菸,於夏踩到沙灘邊,一股海浪拍在她的腳踝上。
被太陽曬了一天的海水不是冰涼的,而是帶著點暖意。
她突然就起了興,踩著海灘,踢踏著浪花。
不知不覺中,她走的好像有點遠了。
突然腳尖傳來一點刺痛,她趕緊退出來,是一隻小螃蟹拽著她不放,於夏敲了敲它堅硬的外殼,這才鬆口。
她正回頭,眼前突然閃過一個人影,來不及躲避,於夏連忙後退。
男人拉住她的手臂,用流利的英文打招呼:「你好,美麗的小姐。」
她這才穩住身形,說了句謝謝,但顯然不知道對方是要來搭訕的,側過身就要走。
男人再一次擋在她面前,指了指前方的燒烤架,邀請她:「一起玩嗎?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正要開口拒絕,前方,刑肆走過來,抓住他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就把人撂倒在地。
還朝著男人比了個拇指朝下的手勢。
刑肆比人高出半個頭,光是站在那就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氣勢,更何況他現在整個人冷下來,讓人望而生畏。
外國男人爬起來,身上沾了細沙,胸膛上下起伏著,似乎是有些不服氣,罵了兩句髒話走了。
於夏站在那,目光掠過他的寬闊的肩膀,手臂上的肌肉是淡淡的小麥色,青筋沿著肌肉走向略微凸起,歲月在他身上沉澱出幾分穩重。
刑肆走過來,扣著人的手,捏起下巴吻了上去,像是在宣誓主權。
他吻的很用力,似乎是想把她吞吃入腹。
好一會才把人放開,眸子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於夏,你是我的。」
不可以搭理別的男人。
於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發現他越來越愛吃醋了。
她剛剛明明就是要拒絕那個人。
天空中那一輪金黃色漸漸沉入大西洋。
遠處的霓虹燈閃爍,於夏看到海岸邊的摩天輪開始轉動。
察覺到她的目光,刑肆看了一眼,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問她:「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