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好說歹說了幾次,榮父榮母才勉強同意她繼續上學。
這份恩情榮元香一直記到現在。
杜宗明笑了笑:「也就那樣,年紀大了,只要不出什麼毛病,能看到孩子們成家立業,就心滿意足了。」
老人的語氣有些犀利。
秦秀蓮有些心虛,當年他們容縣就一所高中,她和榮元香是同一屆的,印象里杜宗明在退休前提了副校長,在他們縣的威望很高。
可以說,縣中的一半大學生都是從他手裡帶出來的。
她和她們家老於也是。
幾個人又寒暄了一陣,秦秀蓮立馬找補:「您一手帶出來的小孩,差也不會差到哪去,這位是小肆的哥哥吧,長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名牌大學畢業的。」
男人依舊坐在輪椅上,神色淡漠疏離,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合,禮貌性的點點頭:「伯母好,本科是在復旦,碩士就讀於美國史丹福大學金融系。」
說著向身邊的助理抬了抬手,一群服務生推著展示台過來。
為首的是一副復刻清初的一套金累絲鑲珍珠紅寶石頭面。
正午時分,天空出了點太陽,瑩瑩照下來,上面的花葉,鳥獸,蟲蝶熠熠生輝,仿佛下一秒就要飛出來。
這是一年前他在美國紐約的大都會博物館看到的,展出的時候跟一眾近代珠寶和王冠放在一起,瞬間艷壓群芳。
他當時就找了最好的匠人打造,雖然復刻的沒有原件那麼完美,但也算是精益求精。
一群姑姨站在那,差點被閃瞎眼。
刑屹目光淡淡看向被刑肆攬在懷裡的人,眼底浮起一點笑意:「上次見面來的匆忙,外公既然送了你鐲子,那我就送你一份首飾,算是作為哥哥的一點心意。」
何止是一點,會不會太貴重了?
於夏忍不住抬頭看刑肆,金晃晃的多看一眼都會覺得頭暈,正要拒絕,刑肆捏了捏她的臉頰,眼尾微挑:「這點錢我哥來說不算什麼。」
當年刑屹帶著杜芸去美國的時候,刑文山除了支付他的學費和杜芸的治療費用,還額外給了他一千萬。
說好聽點是資助,說難聽點就是用這筆錢買斷他們的父子情誼。
他就拿著那一千萬,從兼職、入股,到成立工作室,建立第一個上市公司,三年時間將那筆錢翻了10倍。
眾人卻抓住了他話里的關鍵詞,杜老師還送了鐲子?
杜老師的妻子是當時有名的布商老闆的女兒,聽說他們原本是江南那一帶的宗室分支,後來逃難來了這邊。
縣裡上了年紀的老人都知道,他們當時來容縣,幾乎是一邊趕路一邊撒錢,說是來濟世救人也不為過。
那鐲子,是他們家歷代相傳的。
所以,杜老師是認定這個孫媳婦了。
榮元香想起小時候村子裡口耳相傳的這些八卦,不由得抹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