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初見媳婦一臉悶悶不樂,眼眶還泛著紅,走過去,坐到了她身邊:「哭了?」他樂呵呵的笑著,有點沒心沒肺:「沒討著好?看你可憐兮兮的樣兒,老二媳婦八成會捂著嘴偷樂呢。」
「還說風涼話!」劉嬌杏瞪了眼丈夫:「你怎麼回事?是不是也怪我?覺得是我在挑事?」
「沒有。」顧元初握著媳婦的肩膀將她往懷裡攬,貼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這些日子我算是看明白了,自從娘大病一場,如今日漸精神,這性子也比以往隨和的不少。」他拍著媳婦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娘跟以前不一樣嘍。」
劉嬌杏聽著直點頭:「確實啊,不偏心咱們了,竟然講起了道理來!」她也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娘竟然跟我說,誰說的有理她便依誰,我個老天爺噯,可真是菩薩保佑了,都說越老越糊塗,咱們娘這是越活越通透了?不得了,太神奇了!」
「怎麼說話呢。」顧元初將懷裡的媳婦推開:「甭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娘對咱們可是沒的話說,便是現在對二房四房重視了,也沒虧待咱們。」
「我知道,我又沒說什麼。」劉嬌杏撇了撇嘴:「你說,是不是沖喜真有那麼神?」
顧元初給自己倒了碗茶水,喝了兩口:「不好說。不過這事啊,你可別掛嘴邊,老二媳婦看不出來,老二我是知道,心裡准有疙瘩。這事也不能怪我,又不是我提出來的,當時我也說了拿陽德的婚事沖喜也行,是娘不同意。」
劉嬌杏扯了扯嘴角:「你也說了,雙的福氣世間難得。」
「確實如此啊。」顧元初接了句:「你自己數數,十里八鄉除了老二家的雙生子,還有誰家有這福氣。」
劉嬌杏懶得和丈夫爭論些有的沒的,她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念念叨叨的說:「娘不偏著咱們,娘開始講起了道理,孩他爹啊,咱們日子要難過了。我和老二媳婦進去找娘時,正好看見娘拿了足足五百個大錢給老四,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你知道為啥給錢嗎?」
顧元初聽著這話連忙坐直了身體:「屋裡都有誰?有聽到什麼話嗎?你想想,仔細想想。」
「……就聽見一句錢不夠,回來跟我說,然後沒了。屋裡是老四倆口子還有個春榮,就他們三個,老四接了錢帶著媳婦和兒子出了屋,沒有再說任何話,接著就聽見娘笑著招呼我和老二媳婦進屋。」劉嬌杏想的很仔細了:「沒了。」
顧元初還在琢磨著呢,就聽見媳婦又說了句:「昨天我聽娘對老四媳婦說,咱們和二房都想著到鎮上開鋪,這事兒也不能落了他們,可是不對啊,娘都沒有給我們錢,怎麼就先給老四倆口子錢?為啥呢?娘不是開始講道理了嗎?難不成,她是偏心偏到了老四一家子身上?也不對啊,就算要偏心也該是拿著兩個兒子婚事沖喜的老二一家子,怎麼著也輪不到老四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