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朱鳳喜有些坐不住:「我得去兔子鬆綁,就說這兔子野的很,沒綁住連夜從雞圈裡跑了。要不然一會沒法跟大嫂交待。」她趕緊起身:「趁著都沒起床我去放兔子,婉桃你回東廂去,省得大嫂瞧見了尋思出什麼來。」
張婉桃坐立不安巴不得立即回東廂,權作從未來過西廂般,聽著這話也不多言:「二嫂我便回屋了。」
四妯娌前腳離開朱鳳喜後腳順著隔牆夾道去了正房屋後的雞圈裡,兔子栓著四肢綁在籬笆上,地上刨出了個不淺的洞,許是力竭,這會兒蔫頭蔫腦的縮成團。她拿出一柄破了口的生了層層鐵鏽的破刀,咬著牙使著勁的割繩子,完事,給兔子鬆了捆著的四肢。
兔子昨晚過於猛力,鬆了綁仍窩在地上一動不動,朱鳳喜用腳尖推了推:「放你走呢,還睡,睡什麼睡,快走吧,白撿一條命呢,慢些我可就抓你燉湯了。」話音剛落,兔子咻的一下就從籬笆縫隙里跑掉了。
朱鳳喜拍拍手,將破刀扔回原地兒,撿起被割斷的繩子弄了又弄,爭取別漏出什麼破綻來。
劉嬌杏醒來後,穿越好衣裳梳好頭髮,匆匆忙忙的往灶屋去,果然看見二妯娌正在燒火,她湊了過去:「老二媳婦,兔子呢?」
「大嫂啊,正要跟你說,兔子跑了!」朱鳳喜一臉的惱悔:「都怪我,想著不能讓娘吃隔夜兔,娘身子骨剛好呢,可經不起折騰,特意叮囑孩子們買只活兔子回來,栓雞圈裡養著,正好雞都在籠子裡也不打架,哪裡想,這兔子野的很,連夜啃斷了繩子跑了!」她拿出一根繩子:「大嫂你看,也沒聽說過兔子牙齒這麼利啊,怎麼就咬斷了呢,磨房裡栓著的來福也是這繩子呢,你說這事……」她重重的嘆了口氣:「這可怎麼辦好,大嫂你快想想法子。」
劉嬌杏直接傻眼了,看著成了兩截的繩子,一時氣的沒法反應,罵二妯娌吧不成,不是她的錯,確實不能讓娘叫隔夜兔,丈夫知道了還了得!罵兔子嗎?「個挨千刀的,到底哪個山頭抓來的野兔子怎麼就這麼野!連繩子都咬得斷,可別讓我逮著了,回頭我非得剁成肉泥不可,氣死我了大清早的怎麼這麼不順!」她擰著個眉頭,咬牙切齒:「我就知道只要是跟柳家沾點兒一準兒晦氣……」
「大嫂。」朱鳳喜扯著她的衣袖,提醒了句:「六弟還在家裡呢,保不准就進了灶屋,你說話悠著點,老六媳婦大面兒上漂亮的很,便是真有什麼不周到總能有妥當的說法,大清早的你就在這罵,六弟聽了心裡咋想?要我說,也是老天爺看不過眼,存著心思收拾老六媳婦,兔子走了好,就讓六弟回鎮上,正好抓著老六媳婦的錯處,借著這事鬧大,往日壓的那些沒法說的話也能一道抖出來,大嫂你冷靜點想是不是這麼個理?」
這話說的,氣呼呼的劉嬌杏頓時眼前一亮,抓住二妯娌的胳膊,目光熱切:「老二媳婦啊,真沒看出來你腦瓜兒這麼靈活。對,是這麼個理,這回啊,咱們就鬧一鬧,老六倆口子開門做生意,可不能再由著他們往家裡任拿任用,怎麼著,一年就給了十幾兩打發臭要飯的呢?往後再想從家裡拿東西就得出錢來買,得算進成本里,另外刨出來,然後一年只給家裡十幾兩我還能勉強接受。」她記著二妯娌的話忍著怒火,說的算還算理智。
「對。就是這樣的。大嫂啊,我們別管,一切等大哥回來的。」
劉嬌杏心平了氣也消了,笑著去漱口洗臉,一想到老六媳婦會摔個大跟頭她就樂的眉開眼笑。可快來點吧,她太想看到了!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