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嘴裡說的舊衣顧元良還真知道,他笑著說:「別找了,床上的冬衣就是來回翻個三五遍也肯定找不到,那舊襖子根本不在這裡,我說你這記憶真不行,搬家的時候你嫌衣服實在是丑,又不愁冬衣穿就扔老宅了,後來被大樹媳婦撿了去還拿了衣服過來問你,是不是真的不要,你點了頭說既然她想要便給她。」
「啊!」柳春香一聲驚呼,她想起來了!「我說呢怎麼找不到,我記得清清楚楚冬衣都在這個箱子里,難怪找不到,原來送人了啊,這可真是,」她拍了下腦袋,滿臉的後悔:「那襖子看著舊,裡頭的棉還是新的呢,我都沒怎麼穿。」心裡窩了團無名火,氣的將手上的冬衣一扔:「最近忙的很,圍著鍋灶轉,我的冬衣洗的再乾淨還是有味兒,熏了香味兒就更怪了,都沒法穿出門去,煩死了!」
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顧元良幸災樂禍的說:「當掌勺就不能經常換衣服,有兩套就行,你老說我在店裡穿得不像樣,跟你解釋還不聽,現在懂了吧!」見媳婦拿眼瞪他,他笑得更歡了:「對了,明兒陽德過來幫你,顧記麻將的幾樣吃食他都學會了,你不想掌勺可以讓他來。這樣你也能歇一歇,別皺著個眉頭,一會又要說自己長了皺紋。」
不太高興的柳春香聽著這話鬱悶一掃而光,笑著問:「陽德就可以當掌勺了?他才學了多久?天賦這麼好?」丈夫倒不至於說好話哄她,想著她喃喃自語:「大嫂家的兩個兒子都很不錯呢,一個沉穩一個聰明,陽鴻媳婦看著性子可好了,大嫂往後的日子一準兒舒坦。」
顧元良得意的揚了揚下巴:「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上手特別快,做出來的吃食味道不比你做的差,明兒你看著就是了。」
「陽德真不錯。」心情變好的柳春香看著堆床上的冬衣,眉開眼笑的一件一件重新疊好:「我和二嫂總算可以歇會了,明兒上午我來掌勺,吃食不夠需要繼續張羅,再讓陽德上手,陽德過來這邊?文覺會不會覺得冷清?他倆處得好著呢,跟親兄弟似的,自從陽德到了店裡,我發現文覺人都見開朗了不少。」
「哪有什麼冷清,一天天的光忙著店裡的事,回了家還是同睡一個屋又沒分開,就你們女人感情好了,膩歪了恨不得拿麥芽糖粘著,」一口一個大嫂喊得多親昵,想想之前妯娌倆相互看不順眼,誰能料到短短几個月就能親如姐妹,顧元良搖著頭站起身,要說女人心啊,可真真是難琢磨喲。
他來到床邊,彎腰捧起一疊媳婦重新疊好的冬衣走到箱子旁將冬衣往箱子里放,聞了兩下,哪有什麼味兒,不挺香的,來回搬了兩趟,冬衣都放進了箱子里,他壓根就沒聞到什麼怪味,老喊著累晚上不想著多歇歇淨是瞎折騰:「行了吧?我要睡覺了啊,好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麻溜兒的脫了外衣往床上去。
「睡吧睡吧。」柳春香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按著肩膀甩了好幾下,舒服點了,脫了外衣熄了燈往床上去,被窩裡暖乎乎的,她笑著往丈夫身邊擠了擠,拿腳將被子掖實。
劉嬌杏也在問丈夫:「好端端的為什麼去陳夫子家?」讀書時遇到了看不懂的?好像不是這樣。
「打聽點事。」在食館的包廂里發泄了通,顧元初這會情緒平穩:「你先睡,我再看會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