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怎麼說?想跟你爹爹回去還是留在外祖母這兒?」
姜時願也不想家中為著那件事反反覆覆的鬧騰,弄得好像是她有多不舍淳王府的那門親一般,所以開口就緩和著氣氛的說道。
「爹爹既然來接,孫女自然是要回去的,兩家離得也不遠,孫女過兩日再回來看外祖母就是。」
「也好,你與子謖的親事既然要定下,那同住一屋檐下確實也不大妥當,那便跟著你爹爹回去吧,其他的事情我與你舅母商量著來辦,到時候自會告訴你與你父親的。」
王老夫人的話尚且沒有說完,就被姜懷山給打斷了。
「親事?什麼意思?阿念當真要嫁去漢州?要嫁進裴家?」
他一時情急,口氣自然不善,這可讓出自裴家的侯夫人裴氏有些不虞了,本來還算正常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
「妹夫這是什麼意思?漢州怎麼了?裴家又怎麼了?阿念與子謖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是門當戶對的天賜好姻緣,怎麼到你口中好似成了什麼她要去闖龍潭虎穴一般?」
姜懷山也知道自己說話有些不中聽。
文淵侯府的這位嫂嫂相交多年,從未有過什麼害人的心思,此刻話雖然說的重了些,可她是真心實意的對女兒阿念好,比之府中的二弟妹真誠百倍不止。
張氏倒是嘴甜了,可她陽奉陰違的行為讓姜懷山也是寒心到極致,自然是不願真的得罪了這位王家嫂嫂的,於是抱拳就請罪的說道。
「嫂嫂莫怪,我只是一時聽到這消息略有些驚訝而已,漢州裴家,乃是世家大族,我們姜家怎麼可與之相提並論,若不是因著阿念在侯府中長大,這樣好的親事也未見得能落在她頭上,只是還請嫂嫂也體諒一下我這個做父親的心,好不容易與女兒見著了,還不到半年就說她要遠嫁,我心中著實不舍。」
姜懷山說的是實話,言辭也懇切。
文淵侯瞧著眼前的場面有些難堪,做慣了和事佬的他理所應當的就和稀泥的幫著妹夫說話。
「好了好了,一家人不過是說快了嘴而已,不是什麼大事,阿念的親事妹夫知道的突然,自然是多幾分驚訝的,咱們好好說話就成。」
裴氏不是個會與人斤斤計較的性子,既然夫君都開口勸了,她也就沒揪著不放,算是將此事給揭過了。
裴子謖當仁不讓,往前站了兩步。
「姜伯父的顧慮,子謖明白,這些話大表哥和表嫂也曾與我說過,但子謖既然認準了阿念,便不會退縮,所以當日我與她說的話,今日便再與諸位說一次,也好讓你們放心些。」
「什麼話?」
姜懷山一臉疑惑的看向他,裴子謖不懼。
將在公主府那些話脫口而出,聽得在場之人是個個都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