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紓的話,並沒有欲拒還迎的意思,而是真真切切的不想麻煩大姐姐,姜時願聽的出來話裡頭的真心,所以笑著就說了句。
「你也說了的,那些是你靠本事掙來的銀兩,我這個也如此,繡嫁衣這麼磨人性子的事情,你和楊姨娘一干就是好幾個月,我怎麼能安心就受著呢,這錢你且收下吧,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姜時紓從未有過如此堅定的時候。
「大姐姐若是要這樣說,那我和姨娘真是無地自容了,你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們卻什麼回報你的能力都沒有,嫁衣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若你要這樣做,那豈不是傷了咱們姐妹間的情分,所以還請大姐姐收回去吧,妹妹真的不能要。」
姜時願瞧她的表情和動作,也不好再說什麼,可心中卻有了別的想法,銀錢總歸是會用完的,所以立一門長久能進錢的生意才最穩妥。
太后壽誕在即,三妹妹若是能得兩句太后的金口玉言之讚譽,那麼一切就好辦得多,只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現在若是說出來只怕還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事,因此就沒再提及。
「行吧,那若是有什麼缺銀錢的時候,別忘了和我說。」
「大姐姐放心吧,用不到的。」
姐妹二人相視一笑,就把話題岔到了其他地方,如此風平浪靜的日子過了兩天,姜家就迎來了一件喜事。
盼了許久的姑姑一家總算是來了。
這一回,不僅僅是姑姑姑父進京,就連獨子也帶了來,對這位表哥,姜時願也是好多年沒見了,因此印象並不深。
姜家門口,姜懷山早早的就等候在那兒。
姑母姜懷逸剛下馬車就看到了哥哥在門前等著,高興的臉上都笑出了幾道淺淺的細紋,隨後同他一起下來的還有丈夫何大富和獨子何元康,父子二人相貌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一就是年歲上不同罷了。
因此一個意氣風發,一個穩重從容。
看到姜懷山的時候,二人上前就行禮說道。
「見過大哥。」
「見過舅舅。」
姜懷逸比起父子二人,同哥哥姜懷山的感情要親厚不少,於是笑著就說了一句。
「哥哥怎麼等這兒了?」
「還不是盼著你們來?一早就讓人去城門候著了,見到你們的馬車就回來報信,左右我在裡頭也是閒著,所以出來等等看,也能早些見到你們,怎麼樣?來的路上還安穩吧。」
「好著呢,就是東西帶的實在是多,所以也快不起來,不過能趕在中秋節前到家,也算是能一家團聚好好的吃個飯了。」
姜懷逸解釋說道,姜懷山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眉眼帶笑,倒不是說對妹妹妹夫帶來的東西有多渴求,只是前些日子才來了張家那麼一門親戚,有了她們做對比,眼下妹妹一家的做法著實讓人心頭痛快。
「走吧,先進門去,母親等你們也好久了,時時讓丫鬟出來問你們到哪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