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馮九姑娘的親事有了巨大的推進,這裡頭可有不少是文淵侯府在馮家面前作保的好處,自然而然,他心裡也就要偏向幾分,於是上前去對著姜時誨就勾肩搭背的說了一句。
「長易表哥還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正經,終歸裴小將軍日後都是你的妹夫,早一句兄長晚一句兄長的,也沒什麼吧!」
長易,乃是姜時誨的小字,所以家裡頭人也經常這麼稱呼。
對於何元康這個表弟,姜時誨從很小就無可奈何,他就像那滑不溜秋的田間泥鰍,可是不好招惹的,所以姜時誨無奈的看了一眼,隨後便解釋說道。
「禮不可廢,正如表弟所說,日子還長著呢,也不急於這一時。」
何元康看了看面前的大表哥,還真是讀書人,嘴皮子比他這個從小混跡商圈的還厲害些,所以笑著看了裴子謖一眼,雙手一攤就說道。
「裴小將軍努力吧,看樣子這舅哥比岳丈還難對付些呢。」
他一開口,眾人就都笑開了,剛剛的那點爭鋒相對也跟著消弭殆盡,姜時誨和裴子謖二人對看一眼,互相都未曾讓步,但面子上的和平,還是要保持一二的。
「誨兒,你這次歸家要不就別離開了,祖母日日想你想的厲害,你在家中,我才放心啊!」
姜老夫人無非就是還記掛著兒子說過的話,倘若孫兒回來,便要去文淵侯府住著,一則是要跟著師傅進學,二則也是離家裡頭這些是是非非遠些。
可現在,罪魁禍首的張氏已經沒了,她們家裡頭再乾淨不過,所以她又起了心思想要留孫兒在身邊,也好壯壯膽氣!
姜懷山面有不愉,看著母親的表情中也多了些慍怒。
「此事不是早就說好了嗎?母親莫要為了私念耽誤了誨兒的前程才是,過兩日還是去侯府的好!」
姜老夫人敢怒不敢言,一雙眼睛盯著孫兒就忍不住的滾淚起來,姑姑姜懷逸也甚為贊同哥哥的話,於是上前就去安慰說道。
「母親別著急,等誨兒考完了試,自然還是要回到家裡的,如今可是他最要緊的時候,您若是無事,便跟我出門去轉一轉吧,家裡頭可不止是阿念的這樁喜事要成,我們也得早一步先把宅子定下來才成。」
為了讓姜老夫人「放過」侄兒,姜懷逸倒是不惜用兒子的親事來魚餌,她與母親雖然好些年沒在一起了,可相處這麼些日子,對於要如何拿捏她,還是門清的。
所以,在聽到了女兒這般說的時候,姜老夫人還真就為難了起來。
「我這一個老婆子,哪有什麼本事挑宅子哦。」
「母親又自謙了不是?」
「咱們家原先的位置不就是您老挑中了才搬過去的嗎?你看看現在子嗣昌盛不說,還個頂個的出息,不都是您慧眼識珠嗎?」
這話一開口,姜老夫人整個人就忍不住的得意了起來,連帶著眼神都沒有剛剛那樣的哀怨,而是抖擻了精神。
「看來我老婆子也還是有些好處在的,行行行,這挑家宅的事情可不能馬虎,既然要辦就得仔細辦,如此還真就是沒什麼精力再管其他,誨兒若是能去他外祖家,也能讓我少擔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