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來,裴子謖的目的就是與方桀裡應外合,蕩平王都的援軍。
深夜,一封書信到訪。
裴子謖展開一看,嘴角便揚了揚,隨後遞給了同樣在等消息的葛鬍子等人。
「南唐的這些皇子還真是一個賽一個的蠢,來了個三皇子千里送人頭就不說了,如今又來個太子代君御駕親征,他以為什麼人都能上戰場嗎?少將軍,讓末將點兵一萬,即刻埋伏在他們會途徑之地,務必取了南唐太子的人頭,以振軍威。」
葛鬍子對戰南唐多年,那可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不然也不至於那麼多年都僵持不下,現在天送的大好時機,眼看著就能讓南唐的皇子們接連不斷的喪命,他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所以也是摩拳擦掌的很。
反觀,裴子謖則顯得淡定不少。
「不急,南唐皇帝生性多疑,他年輕的時候可是弒父殺弟才上的位,這樣的人不會莫名其妙的在這個關口突然立太子就是!所以,這聖旨背後恐怕大有深意,去信告訴方桀,翁城一切照舊,等到南唐太子來了以後,想法子留他一晚。」
葛鬍子聽到這話,立刻明白,這是要暗中動手了啊,於是咧嘴笑笑,馬上去安排。
夜色明亮,今日無風。
裴子謖抬頭看了看又圓了不少的月亮,心裡頭記掛著家裡的夫人和孩子們,可現在即便他有萬千的思念也不敢泄漏一點行蹤,事關兩國相爭,還有幾十萬將士的性命,所以他只能先放下個人私情。
「等我回來。」
「嗯。」
這話是他離開之時,親口對姜時願說的,此刻對月思人,也只能重複這麼一句,相距千里外的姜時願同樣對月思人,旁邊是已經熟睡了的兩個孩子,而她也在心裡不斷的重複著「嗯」的回答。
距離雖然遠,家書也失了聯,但姜時願篤定夫君一定能平安歸來,到時候困住大綏多年的南唐也會跟著成為過去,而大綏也會迎來和平。
斐城,在裴子杳和裴子邈姐弟二人聯手重擊之下,早已傷痕累累。
之所以還沒有城破,完全是因為城中富商們出了高價,不停的招納那些百姓們去衝鋒陷陣,這才有了些許的喘息之機。
可他們也知道這不過是杯水車薪,現在要拖的就是時間,等到援軍一來,他們才有機會逃出生天。
接連不斷的進攻,裴家軍眾人也覺得疲累了。
好在,他們先打下了潯城,卞城和妄城,所以現在攻城的物資大部分用的這三地之物,但是再耗下去,也要用到他們的根本了。
南唐邊境有九城,內境有四城,若是要全部打下來,他們就算是物資充足也需要合計著用才行。
軍帳內,姐弟二人皆在。
與此同時,還有繁城的守將唐鈺,方保副將和三表哥王宏,五人在一處商量著,接下來該如何布局?
裴子謖不在,他們所有人的主心骨就變成了裴子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