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不贍養父母,不止被人戳脊梁骨這麼簡單,像他這種不贍養父母,還要賣掉家產,砍了二叔,氣暈爺爺,肯定要被抓進去批評教育,他們可就沒辦法出國了。
他清了清嗓子,氣勢瞬間減了一半,「警察局就不去了,別給人民公僕惹麻煩,醫藥費咱們一人出一半,我爺爺和我二叔住院不全是我們家的責任,你們也有責任。」
爺爺和二叔的醫藥費,肯定是要他們來出。
他原想著嚇嚇這倆外地人,讓這倆人出,誰知道倆人一點不怕,還要上警察局。
既然出不來全部的醫療費,出一半也行。
段明傑冷下臉,「我有個屁責任,人是你砍的,跟我沒一點關係,想讓我當冤大頭,也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男人急眼了,指著段明傑,「我告訴你,這可是我們京城人的地盤,你一個外地人,給我老實一點!你要是乖乖給錢咱們就算了,要是不給,別怪我們兄弟幾個不客氣!」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咋對我不客氣,」段明傑往前站了一步,墨黑的眸子無一絲懼意,「這麼多人都在,你今天把我打了,進了警察局,咱們看看警察會不會因為我是外地人就顛倒黑白。」
說完,段明傑又不怕死地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頭,「來,往這打,或者你回去把刀拿來,你敢嗎?」
陸瑤在一邊,心揪在了一起。
鄭衛國看著段明傑的眼神充滿了欣賞,這是個有膽有識的。
男人沒料到段明傑這麼有種,怒目指著他,「算你有種!」
段明傑直起身,鄙夷地望著他,「自己沒種就別說大話丟人!」
男人瞪了段明傑一眼,不甘心地轉身走了。
男人一走,陸瑤鬆了口氣,上前抓住段明傑的胳膊,「你怎麼還主動讓他打你,他要是真動手怎麼辦?」
「他不敢。」
段明傑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兩個人的醫藥費就夠他喝一壺了,再加上我,他承擔不起。」
如果他真的被打了,他就躺在地上,訛上那人一筆。
誰讓那人先訛人呢。
陸瑤不贊同地瞪了他一眼,「下次不准這樣了。」
她不要訛人錢,只要段明傑好好的。
段明傑抬手把她臉頰邊的碎發別到耳後,寵溺地說道,「好。」
鄭衛國見並沒有殺人,又是家務事,自然不會再管。
「先帶陸瑤去醫院吧,她膝蓋上的傷得處理一下。」
聞言,鄭琦睜大了眼睛。
這個小傷竟然能讓三叔說成是傷?!
她小時候第一次騎自行車,兩個膝蓋都磕了個洞,肉都翻起來了,她嚇得哇哇大哭,三叔看見了,十分嫌棄地來了一句。
「一點小傷嚷嚷什麼,國家要都是你這種柔弱之輩,早就亡國了,戰場上缺胳膊少腿的也沒你嗷嗷的厲害。」
當時她嚇得都忘了哭,從那時起,她再也不敢在三叔跟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