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頭,那小孩怎麼不要你給的饅頭啊?」
「真奇怪,小乞丐竟然不要吃的。」
「他都餓成什麼樣了?如果再不吃什麼東西,哪裡熬得下去?」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鏢頭嘆氣道:「這孩子對我們防備的很,以前恐怕是被人騙過,我把饅頭給他,他怎麼都不要。」
「等明天吧,他這樣子也不可能堅持多久了,餓得狠了,肯定會吃的。」
說完,他催促道:「好了,你們快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
楚長風他們一行人不知停留了多少天,突然有一天傍晚,沈枳出現了。
她站在楚長風身邊,看著他頭上半白的發。
又看看他臉上亂七八糟的鬍子,眼底水霧瀰漫。
楚長風呆呆的看著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沈枳:「我回來了。」
他眼圈陡然紅了,「你……年年……你們……怎麼樣?」
她睫毛顫了顫,「年年……還沒醒,我把他放在了泉水裡,傷口好了,可是他一直都沒醒過來……」
楚長風心臟疼得幾乎窒息,「我能看看他嗎?現在可以把他放出來嗎?」
沈枳搖搖頭,「我想讓他在泉水裡多泡一段時間,那樣對他的傷好一點。」
她只能帶一個人進空間,楚錦年在裡面,他便不能進去了。
她坐下來,腦袋靠在他肩上,陪他一起看日落。
「楚長風,我們年年……絕對不會出事的,我一定會把他治好的。」
楚長風眸光蒙著一層霧氣。
「枳枳,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了?」
「我當初不應該把你們帶出來的,不應該的……」
他低著頭,腦袋抵著膝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把你們拿出來, 我們的舟舟還有年年都不會有事。」
「枳枳……我對不起他們,是我害了他們……」
他神色怔怔的,沈枳睫毛顫了顫,連忙伸手撫摸他的頭,「楚長風,不怪你,這些都不是你的錯,本來就不太平,就算留在家裡也不會更好。」
他低著頭,沒說話。
沈枳輕輕抱住他,「長風……沒事的,年年不會有事的。」
安慰著安慰著,她忍不住掉了淚,如今年年昏迷不醒,還有一絲希望。
可舟舟呢?
他們的崽崽……為什麼會受到那樣的折磨。
沈枳只覺得他被抓的情景好像還發生在昨天。
兩人擁抱著,哭得身體發抖。
其他人過了很久才發現她回來了。
看他們抱在一起哭,所有人都不忍看。
木木想過去,可卻被林爺爺抱住,「木木,別去,讓他們待一會兒。」
木木小聲抽泣著,「娘親回來了,我……我要去問娘親年年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