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孟行遠是真的清楚她的水平才聯繫的她。
也許許景愷比孟行遠更有錢所以更大方?只是一個老師、一個員工的工資,他還不需要計較得失。
「你現在是每天都來店裡上班嗎還是?」許景愷問她。
蔣冬霓想了想,還是回答:「……周三休息。」
「剛才感覺你和這家店的老闆老闆娘關係都很好,所以我有點猶豫要不要開口。」許景愷說,他有一雙內斂的眼睛,「但我還是想問問。」
蔣冬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從來沒有想過當老師,畫畫再好,自己畫和教書育人根本是兩件事,許景愷也應該清楚這一點。
可是不得不說,這種突然有了一個選擇的感覺,當真像人生的房子多了一道窗戶似的,亮堂了許多,窗外是什麼尚且不知道,但這才讓人想要探出頭去看看。
她覺得自己是要拒絕的,但拒絕的話徘徊在嘴邊。
天色漸暗,風涼涼的,不遠處的天空懸著一大朵烏雲。蔣冬霓想到外賣箱子裡的蛋糕,她不能任由它最後融化在盒子裡頭。
她正要說話,許景愷先開了口:「你最近有空嗎,我請你吃個飯好嗎?」
蔣冬霓本能地拒絕,「不用……」
「朋友新店開業,捧個人場也好。」
蔣冬霓:「……你朋友好多。」
許景愷失笑:「是真的開業。」
許景愷給她的印象不差,蔣冬霓點頭答應了,約在下周三的晚上,許景愷在微信上把餐廳定位發給蔣冬霓,蔣冬霓嘴上說著「好的」,心裡一驚:這店未免太高級了一點。
許景愷看她跨上電瓶車時說:「注意安全,或者我送你?」
「不用,」蔣冬霓說,「我騎車很快就到,馬上就要下雨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許景愷說:「好,下周三見。」
「下周三見。」
還沒騎多久,蔣冬霓腦門忽然一涼,黃豆大的雨珠像被抖篩似的粗粗落下,不一會兒,雨水就拉起了幕布。
她的雨衣在後備箱裡,蔣冬霓抽空騰出一隻手摸了一把臉,有點懶得折騰,而且就算帶了,這麼大的雨也擋不住多少,乾脆一鼓作氣,以最快的速度朝家的方向擰緊了車把。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好在一路綠燈,免了在雨中干澆的苦,蔣冬霓把車停在單元樓旁的車棚的時候,棚外大雨已經到了傾盆的地步,蔣冬霓還不算濕得徹底,就差車棚到單元樓的幾步路而已,她還不算太倒霉。
忽然,嘩啦啦的雨水聲中,蔣冬霓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聽著還是一個男聲,順聲望去,張旬撐著傘從雨里向她走來。
蔣冬霓趕緊鎖了車、取了蛋糕,朝張旬小跑過去,「你怎麼下樓了?你來接我啊?」
「我看雨下這麼大,打電話想問你怎麼回來,你沒接,就下樓看看。」
「哎呀,就這麼幾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