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什麼?」
「沒什麼。」許景涵說,「反正我有錢,這錢我一定給,姐,你這樣不行,這是擾亂市場啊。」
蔣冬霓發現自己的確是「理虧」的一方。
「就這麼定好了啊,對了,這周三來捏陶呀,我讓我哥去接你!」
周二晚上,蔣冬霓和張旬說她明天要出門不在的時候,張旬表現得很淡定。
蔣冬霓也沒了像之前那樣的興致問他怎麼不問問她為什麼。
那種試探性遊戲,等雙方都冷卻下來後,就變得有些幼稚。
在這一段店裡忙得兵荒馬亂跟打戰似的時間裡,蔣冬霓每回到家,就好像進入了一個平靜的平行世界,而這種平靜並沒有讓她感到舒適。
她察覺到張旬就要離開了,從一些稱不上蛛絲馬跡的痕跡,比如那天早晨他在陽台的電話,比如有一次下班她回到家而張旬竟然不在,過了一會他提著超市的塑膠袋回來,說他是去買東西了。
但他一點汗都沒有。
一個心照不宣的事實不知道為何,像跟刺似的梗在他們之間,誰也不去碰觸,漸漸的,一根刺長成了一片荊棘。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他要走了。
第30章 第二幕戲(8)
蔣冬霓很知足的一點就是, 至少張旬還會給她做飯。他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吃一頓少一頓,她都快抱著珍惜的感恩心情了。
早飯張旬做了花生醬烤腸吐司卷——他還買了個烤箱,搞了個牆上廚具收納騰出的空位, 如果不是他, 蔣冬霓想不到她家廚房還能放下這玩意。
不過東西倒是買得物超所值, 配上一杯牛奶, 蔣冬霓一口氣吃了三個。
吃飽了的蔣冬霓說:「那我走了。」
張旬疊起空盤子:「好, 拜拜。」
蔣冬霓站在關上的門前,盯著貓眼看了幾秒,想像門後張旬是什麼樣的表情。
她動了動脖子,覺得好像哪裡和平時有些出入,下樓梯的時候她一直在思索,一步一個台階,終於在走下最後一層階梯拉開樓道門前想明白了:以前張旬是會朝她揮手的。
找到了不同, 蔣冬霓心裡也舒坦了,至於其他的, 人嘛, 哪有不變的。
許景愷在門口等她。
蔣冬霓和他並肩便小區門口走去, 一片綠葉從她面前飄然掉落,她頓了頓,也不怎的,回頭看了一眼。
隔著一段距離, 墜下的綠葉枝條多少遮擋了她的視線。
她家的陽台上, 似乎站著個人。
「怎麼了?」許景愷問。
「沒什麼。」蔣冬霓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