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又嘆了口氣,「過去了過去了啊。」
平白無故地讓一個老人嘆這麼口氣,蔣冬霓都覺得要折壽,她啃著排骨,在心裡默默地把這些罪孽歸結到張旬身上。
吃完飯,蔣冬霓搶著幫王奶奶洗了碗,扔了廚餘垃圾後,王奶奶給了她一小袋蘋果。
蔣冬霓提著塑膠袋回到二樓,看到張旬靠著門等著她時,說實話,蔣冬霓不是很驚訝。
畢竟她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雖然南方的夏日漫長,但立秋已過,傍晚又下了陣雨,此刻的晚風溫熱中帶著一絲水汽,不那麼逼人。
聲控燈在無聲中滅了,樓下的路燈和月光穿過陽台攀入樓道,在他們的腳底切割陰影,蔣冬霓站在亮處,張旬隱匿在暗處。
黑暗裡一點點輕微不明的動靜,迷濛蒙的聲控燈又亮了。
張旬一動不動的,一個人幾乎擋住了整扇門。
不過他的臉上終於沒了方才裝模作樣,平靜而直接,甚至讓蔣冬霓感到尖銳。這份銳利又被他的表面的行為舉止克制,像一把刀被透明膠帶厚厚地裹起來,看似安全,誘惑人解除戒備心。
蔣冬霓並不想去做那個拆包裝的人。
她從塑膠袋裡拿出一個蘋果遞給張旬,張旬低頭看了看,他本來好像不打算接,但在蔣冬霓就要收回手時,伸出右手接了過去。
「現在可以讓我進去嗎?」蔣冬霓問。
張旬低頭不語,單只手把玩研究手里的那顆紅蘋果。
蔣冬霓一口氣不上不下,事到如今,怨也好、恨也罷,都化成有氣撒不出的憋悶,她真心實意地發問:「張旬,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連名帶姓,張旬這才抬眼看向她。
夜晚就是一塊深色的畫布,它不光明不亮堂,越是濃墨重彩的情緒反而越是難以著色。
張旬對她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出乎蔣冬霓意料,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後也是覺得荒唐,「哦,行,我原諒你了。」
張旬沉默,幾乎聲控燈又要滅了的時候,他歪了歪頭,嘴角是自嘲的笑容,他盯著蔣冬霓,「不,你沒有原諒我,你很討厭我。」
蔣冬霓也要破罐子破摔了,雖然只是一袋蘋果,但這麼一直提著也很累的好嗎?「說原諒你不行,那我不原諒你行不行?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我難道就不能討厭你但是口頭上原諒你嗎?只要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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