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嘆口氣:「我不喜歡你這樣。」
張旬終於不再玩她的頭髮了,蔣冬霓看著那雙手也慢慢地放下,垂在腿邊,指尖動了動,微微收緊。
「我不喜歡你這樣。」蔣冬霓像是對著張旬的那隻手說話似的,因為天知道她剛才都經歷了什麼,她能夠迅速鎮靜下來她都覺得自己有本事,「我不喜歡你總是偷偷背著我……嗯……之前也是,所以我才那麼生氣,但其實現在我們……是吧,你為什麼還要……」
儘管在張旬下床去衛生間的時候她反覆地在打腹稿,下定決心要和張旬好好聊一聊,糾正他這些個壞毛病,但話到嘴邊,依舊磕絆。
不過她覺得她的意思已經傳達出來了,可好一會兒都不見張旬回應。
「餵……」她疑惑中帶著些許不滿地看向張旬,話尾語調掉了個轉,彎起脖子伸腦袋,「你、你眼睛怎麼這麼紅?」
還沒看仔細,張旬抬手就把燈關了,蔣冬霓眼前一黑,她叫了聲,隨之被張旬抱在床上摟得結結實實。
他身上好燙,蔣冬霓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噤了聲。
兩個人面對著面,看不清面容,但也許是貼近的炙熱的呼吸,令蔣冬霓覺得他的眼神也異常熱烈。
蔣冬霓感覺自己都要熟了,於是她選擇打破此刻的氛圍,她問張旬:「聽懂了嗎?」
「嗯。」
「真聽懂了?」
「嗯。」
「好,那現在有沒有要和我說的,沒有就睡覺。」
「我明天上午有戲,不能送你去機場了。」
「沒事,我自己去就行。」
「我找人送你。」
「也行。」
「我還有一個月才能拍完。」
「嗯。」
「你會想我嗎?」
「……」
「但我每天都在想你。」
蔣冬霓慶幸此刻關燈了,她輕咳一聲,正兒八經地說:「嗯,我也會想你的。」
張旬笑了下,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晚安。」
蔣冬霓也不知道他此時這笑是為何意,但也沒想探究,猶豫了下,也親了親他,「晚安。」
第二天醒來的蔣冬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彼此相擁而眠的第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