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畫溫聲打斷他哭求:「放心吧我們不會吃你的,我問你幾個問題,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就放你離開。」
巫畫的聲音被鄒瑜放大,在領域內迴蕩,很有種恐怖片的氛圍。
小逃兵立馬停了哭聲,驚喜又害怕地趴在地上:「您請問!小的一定把、把所有知道的都、都告訴您!」
巫畫從她上次離開後的時間問起,有關撫州、京城、戰爭等等的問題。
小逃兵沒有讀過書,心裡又緊張又害怕,回答問題有些結結巴巴顛三倒四的。
巫畫從他斷斷續續的回答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鄒瑜把小逃兵放走,帶著走神的巫畫遠離了這片血肉橫飛的戰場,停在一個荒廢的石亭外。
石亭搭得還算結實,沒有要倒的樣子,只是裡面遍布灰塵。
鄒瑜揮揮手一道陰氣旋風把整座石亭吹了幾遍,露出青黑色的石凳,才抱著巫畫坐了下去。
他從包里拿出一瓶水擰開遞到她有些發乾的嘴唇邊輕聲哄道:「先喝口水。」
巫畫回過神抿了抿幹得有點起皮的嘴唇,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然後搖搖頭。
鄒瑜收好水撫開她蹙在一起的眉頭:「這裡亂了估計一時買不到你想要的東西,要不我們先回去?」
巫畫想了想搖搖頭:「算了,來都來了就這麼回去有點虧,而且我在這裡有個朋友,我想去找找他。」
據小逃兵所說,撫州大旱應該是在鄭麓去了之後就有所緩解了。
原本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誰知仿佛是天道不想讓景朝好過一樣,全國各地接二連三的發生災難。
這裡大旱那裡就鬧洪水,北邊地動南邊就一場大火燒得百里赤地。
百姓活不下去,景朝就亂起來了。
搶地主搶豪商甚至搶衙門,發展到最後,全國各地都是起義軍。
京城周邊還好,有五萬京畿衛戍守,兵強馬壯尚且能自保,別的州府都被起義軍占領,圈地稱王。景朝算是名存實亡。
小逃兵是本地人,直接就被當地起義軍拉了壯丁,他也沒有離開過這裡,知道的東西很少,就這些還是在軍營里聽別人說的。
京城沒事巫畫就鬆了口氣,羅晉雲兄妹都在京城應該沒有性命之憂,糟糕的是鄭麓,出事時他還在撫州!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巫畫打算去撫州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反正有鄒瑜在,她自己也不弱,普通人傷害不了他們,只要不是天師門來圍剿,她完全可以橫著走。
小逃兵說這裡是錦州,就在撫州隔壁,一路向西走就能到撫州。
巫畫說:「我們去撫州吧,希望鄭麓還活著。」
巫畫要去找別的男人,鄒瑜有點吃味,但是事有緩急,他沒有拒絕,直接帶著她朝撫州的方向飛去。
一路上路過的都是荒蕪之地,偶爾還能看到被野草半掩的白骨,或是衣不蔽體趴在地上挖草根野菜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