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踢掉鞋,揉了揉雪豹軟軟的肚子。
真可愛。
他還是第一次覺得一隻雪豹可愛。
雪豹舒服得發出呼嚕嚕的聲響,歪著腦袋去蹭白皎的手。
「你好黏人。」
白皎輕語著,將臉埋到它的肚子上。
雪豹長長的毛絨尾巴纏上白皎的小腿,收著鋒利的爪子用肉墊輕拍白皎的背,像是在哄他睡覺。
白皎閉上眼,嘴角微微勾著,就著這個姿勢在雪豹身上逐漸陷入沉睡夢中。
雪豹被當成靠枕,反而高興得不行,尾巴尖忍不住翹起來搖晃。
好開心,找到喜歡的人類了!
……
樂灼一覺醒來,只覺得頭暈目眩,好半晌眼前的景物才聚焦起來,昨晚的回憶也如潮水般上涌。
他記得自己裝傻喝了白皎的一瓶好酒,剛開始沒有任何感覺,思維很清晰,但逐漸行為開始不受控制。
他往白皎身上湊,說自己腦袋疼,還說白皎的後脖頸很香,可以緩解自己的頭疼,然後……
他被白皎哄了兩句就睡著了!
樂灼終於明白什麼叫一覺睡醒天都塌了!
天啊!他到底在幹什麼!
樂灼用被子蓋住發燙的臉,在床上扭來扭去,把自己纏成麻花,好半天都沒從昨晚的社死中走出來。
直到他發現躺著的這張床的柔軟程度,和自己以前睡的不同,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
這不是他的房間!
樂灼左右看了看,環境陌生中帶著一點熟悉的矛盾感。
他下了床,走出臥室,一眼看見沙發上躺著的一人一豹,這才終於發覺自己昨天在白皎的床上睡了一整晚。
他的精神體不知何時跑出來,用自己的肚子給白皎當枕頭,還吐著舌頭傻樂。
雪豹感知到他的甦醒,目光銳利地掃過來,爪子呈防備姿態,虛虛攔著白皎。
而雪豹懷裡的人睡得安穩,面容溫潤沉靜,若非雪豹是動態的,這場面當真像一副完美的油畫。
「阿月,過來。」
樂灼低聲呼喚自己的精神體,對方卻是倔強地搖了搖頭,下巴輕輕搭在白皎發頂,渾身上下每一根毛髮都寫著拒絕樂灼的命令。
「……」
這到底是誰的精神體?
明明這傢伙以前看見嚮導都是各種愛搭不理,怎麼碰上白皎就抽風了?
樂灼忽略了以前上過的有關於精神體的課程上,老師所說的,精神體各種行為都代表本體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阿月,快點過來。」
樂灼以前的狂暴期都是自己熬過來的,精神力極其不穩定,沒有辦法做到像別人一樣對精神體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