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在玩趙宴的時候就應該玩夠本,把那雙廢腿都給抽爛。
這種心情深深影響了南解烏的心態,他掀開帘子望向窗外,外頭烈陽正曬,崇山峻岭在眼前緩慢流走,又想道:趙宴和沈言深培養感情,自己又阻止了蒙歡強取豪奪的詭計,便能順理成章將沈言深帶入宮中,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高興……
人的心情是很難控制的,南解烏強行調動情緒,只發現,「能活下來」這念頭本身,也並不足以讓他高興。
就像在南迦一般,每一天甩鞭子、逗老虎,或是抽打抽打那些賤人,都只是平平常常的過日子罷了,活和死也沒什麼兩樣。
過了一會兒,趙宴發現他不對勁:「愛妃為何神色怏怏,可是身體不適?」
南解烏倚在窗邊,面無表情地勾了勾嘴角:「陛下同臣子交談,居然還有餘心關切臣妾。」
趙宴覺得他更不對勁了:「可是馬車顛簸?」
南解烏:「啊,是,實在是太顛簸了。不止顛簸,還分外擁擠呢。臣妾這就下車。」
趙宴:「愛——」
南解烏利落地從窗口翻了出去,徒留趙宴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頓著:「妃……」
趙宴:「……」
沈言深眼睜睜看著皇帝陛下原本緩和的臉色又開始翻滾起波濤,表情難以置信。
他猛一偏頭,病急亂投醫,指著空蕩蕩的窗口,沖沈言深問道:「她為何總是這般不顧孤?莫非孤又哪裡惹了她?!」
沈言深:「這……」
趙宴用力地拍著金絲軟塌:「孤都讓你上車了!孤甚至沒有把你趕下去!孤還同你說了這許多!她居然又跑了出去!」
沈言深:「……臣……」
趙宴啞聲問道:「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孤?」
沈言深:「……」
趙宴:「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愛孤?」
沈言深閉上了嘴,任由皇帝陛下一邊喃喃,一邊衝著空氣發火,全然沒有在朝堂上沉鬱寡言、殺人如砍瓜的模樣,而自己根本插不上話。
等趙宴怒火稍微歇了歇,他見縫插針道:「說不定貴妃只是累了,所以想出去走走。女人,總有心情不好的一天。」
趙宴:「你似乎很了解女人?」
沈言深:「也不算了……」
沒等他說完,趙宴直接下令:「孤派你定時觀察貴妃情況,再向孤匯報。沈世子,可不要讓孤失望。」
沈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