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了縮脖子,他現在只能依靠身上單薄的針織衫來取暖,皮膚早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吸了吸鼻子,他問:「有沒有衣服,太冷了,給我件衣服穿。」
「你是被抓過來的,還要衣服?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啊?」
「明白,但是我凍死了對你沒好處吧。」
夜晚山裡的氣溫低得嚇人,像是忽然降下來的,人的身體根本無法這麼短時間內適應。
加上這裡很潮濕,山洞裡只能勉強擋擋風,比外面也暖和不了多少。
「沒衣服,一晚上凍不死的,明天我再給你找衣服。」
沈榷打了個抖,皺著眉說:「Omega那麼柔弱,怎麼就凍不死?還是你想我死?這可是故意殺人啊,判刑很重的。」
林皓失猶豫的這幾秒鐘里,沈榷心想:真笨,逗他真有意思。
過了很久,沈榷又說:「你是一個人把我抓到這裡來的?」
「當然不是……」林皓失反應過來什麼,瞪著沈榷,「你少套我的話,睡你的覺吧。」
「明明是你把我叫醒的,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啊,神經。」
翻了個白眼,他把腦袋靠在牆壁上,努力催眠自己快點睡。
一覺醒來就能回家了。
他現在只希望能暖和一點,他渾身上下都快變成冰棍了,想起穿著羽絨服的林皓失,腦子裡兩個想法不停地吵來吵去。
把林皓失的衣服搶過來自己穿。
不搶衣服,把林皓失揍一頓出出氣。
眼睛閉著,手腕在石頭邊上輕輕摩擦。
動作很小,基本看不出來。
捆綁的繩子太粗了,不是短時間能磨斷的。
但是經過沈榷的努力,繩子也有了斷裂的痕跡。
他簡單想了想,大概再用十幾分鐘就能把繩子磨斷。
問題是腳上的繩子如果不解開,他也不見得可以打得過林皓失。
「喂,現在幾點了?」
林皓失不滿地轉頭看著他:「你他媽的要睡覺就老老實實睡覺,吵什麼吵?」
「現在幾點了?」
「一點。」林皓失沒好氣地說,「你想幹什麼?」
「什麼也不干,就是好奇還有多久天亮,要是我的學生天亮還沒有看到我,他們該著急了。」
「你還想著你的學生?」林皓失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太無語,嘴角的笑容不帶半點溫度,「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面試之前你是絕對不可能出去的,少做夢了。」
「林皓失,你和那個副局長在一起了對吧?你就那麼想當他身邊的一條狗?」
「啪。」
林皓失心高氣傲,哪裡聽得了沈榷這麼說他,抬手給了沈榷一巴掌。
沒有控制力道,沈榷感覺自己嘴角又麻又疼。
他吐了口口水,口腔中的血腥味並沒有消散。
但是嘴上也沒服軟:「你真喜歡那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