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伽漣懷抱更溫暖的了。
他怎麼會冷呢。
現在他的胸口甚至有些熱得發燙。
沈榷笑眯眯地摸著伽漣的臉, 輕聲說：「抱歉，讓你這麼擔心。」
兩人已經回到了山莊, 來到孫哲專門為沈榷準備的豪華房間。
伽漣的臉色卻依舊沒有太多變化，一直陰沉著。
隱約能感受到伽漣心裡的內疚。
幫沈榷拿衣服的時候, 動作也是格外僵硬。
沈榷抓住他的衣服角落，輕聲說：「這次的事情不怪你，是我自己太沒有警惕心了，而且我現在好好的, 你也放鬆點。」
把衣服放在床上，半跪在身軀腳邊，他看著沈榷磨紅的手腕，心中止不住難過，拉過來在嘴邊輕輕吻了一口, 抬眼問：「疼嗎？」
語氣中是幾不可查的顫抖，還有沈榷讀不懂的情緒。
就像是王子身邊的騎士在看到主人受傷後的內疚和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憤怒。
哪怕沈榷說不是他的錯，也依舊彌補不了他心中的愧疚。
「不疼, 這次的事情我們誰都沒有料到, 不是你的問題。」沈榷抬起手, 放在伽漣的頭頂。
帶著微微的重量。
「我沒有保護好你。」
之前廖子初的事情是，這次的事情也是，他都沒有做到自己許下的承諾，沒有保護好沈榷。
這種感覺就像是衝垮堤壩的洪水一樣，無情地把他捲入其中，無法逃脫。
「不是，你保護好我了，我因為中了迷香，沒辦法逃跑，是你第一時間找到了我，把我救出來了。」沈榷眼中隱約有了水光，「而且是你給我買的手錶，你真的做得很好了，伽漣，謝謝你趕來救我。」
他的語氣很平靜，如同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正是因為這麼平靜的語氣，讓伽漣找到了對抗洪水的方法。
「先去洗澡吧。」他輕輕撫摸著沈榷臉頰上的紅色印子，「藥膏已經叫人準備好了，洗完澡我幫你擦。」
沈榷不太放心讓伽漣自己待著，便提議：「一起洗吧，我現在身上還沒有力氣，自己洗澡要是在浴室摔倒了怎麼辦？」
「好。」
褪去身上髒兮兮的衣服，伽漣仔仔細細幫沈榷檢查了一遍。
除了手腕上的紅色和臉上的印子，其他地方並沒有傷口。
「林皓失沒對你做什麼吧？」
「他能做什麼？以Omega來說，他可真夠弱的，雖然打了我一下，但是不嚴重。」沈榷看著他，無奈笑了笑，「別擺出這種表情，我真的沒事。」
伽漣緊鎖的眉頭時時刻刻提醒著沈榷，他做了一個多麼可笑的決定，只是看著，就讓他的愧疚感拉滿了。
伽漣雖然一直在看著他，但是始終處於無神的狀態。
頭頂的水滴不停沖刷著身上的髒污，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也洗去了沈榷身體的疲憊。
在煙霧繚繞又狹小的浴室中，沈榷的呼吸有些困難。
雙腿也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