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是傻子,心中自有論斷。
向行天抱臂嗤笑道:「枉季雲宗標榜修真界第一大宗、仙門百家之首,私下裡卻包藏魔族,居心可見一斑!」
「荒謬!」顏離山沉下臉,義正言辭:「季雲宗幾百年來行事如何,三界有目共睹,天地可鑑,絕不曾有半點私心!你區區一個不足眼的弟子,休想污衊季雲宗!」
幾位長老亦拉下臉面,寒聲警告道:「仙友慎言!」
向行天面色微微一僵,愈發口不擇言:「怎麼,季雲宗做得,我卻說不得?難不成真被我說中,季雲宗一直與魔族有勾連?」
「一派胡言!」
簡直越說越荒唐!
顏離山斜睨向玄風門主,周身氣勢凌人:「玄風仙門的規矩,當真讓本座開眼界!」
向行天臉色漲紅,又轉變成青紫,卻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藉口。
玄風門主眼睛微眯,皮笑肉不笑:「玄風仙門的事不勞顏宗主掛心,倒是令嬡入魔一事…顏宗主當真是不知情嗎?若非是在比試中偶然暴露人前,季雲宗準備瞞眾仙門到何時?顏宗主不打算給仙門百家一個交代嗎?」
一連三問,問問直戳人心。
殿中的仙門眾深深皺眉,仙門出現魔族,不僅是季雲宗臉面無光,仙門百家同樣抬不起頭。
夏侯理語氣嚴肅道:「顏宗主,仙門向來與魔族形同水火,季雲宗作為仙門表率,千萬不要讓萬千修士寒心啊。」
仙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字字句句都將季雲宗的人架在火架上烤。
幾位長老握緊拳頭,繃緊著牙,發不出一言。顏離山兩頰肌肉鼓脹,表情難看到極致。
邵岩手停在鬍鬚上,嘴巴張了張,想說些什麼,又緩緩閉上,面上滿是掙扎糾結。
容瑟默默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半闔下眼瞼,濃密的眼睫掩住眼裡的情緒。
同人不同命。
前世他與顏昭昭一般境地,面對仙門百家的聲討,季雲宗卻無一人為他辯駁一句,顏離山直接定下他的罪,下令將他收押戒律堂,嚴刑逼供。
他一遍遍的解釋,無一人傾聽,緊咬著牙撐到望寧出關,期盼著望寧能夠為他主持公道,望寧一句輕飄飄的按宗規處置,打碎他全部的希望。
「夠了!」顏離山一掌拍在扶手上,怒聲喝道,端正威儀的儀態撕開一條裂縫:「秘境中發生了什麼,你我皆不知曉,僅憑諸位空口白牙幾句猜測,不足以為證。要指證昭昭是魔,請拿出證據來!」
可笑!
季雲宗的人入魔,要其他仙門拿出證據,顏離山的偏袒未免太過明顯!
「季雲宗的作風,當真令人刮目相看,任由魔族在宗門來去自由不說,連同門被殺,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愧是宗主之女,好大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