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琞讓林三春坐下後,端起泡好的茶遞了過去,一邊轉頭微微擰眉對還跪著的陶源直說道,「起來吧。」
陶源直便在一旁的鄭老示意下站起身,先是朝蕭琞恭敬拱手,隨後朝林三春遲疑的拱手,「林大人怎麼在這裡?」
「我去年述職,做了幽山的司監官。」林三春說著,一邊好奇的問著陶源直,「陶大人,你怎麼跑到黑林去了?」
說到這個,陶源直身體僵了僵,神色一下就蒼涼無措起來,還帶著羞愧淒涼。
「……我,我本是要自絕於人世……怎奈……」陶源直喃喃說著,低著頭,苦澀又沙啞,「我無顏面對殿下,無顏以對天下人啊!」
林三春想了想,大概劇情里提過陶源直,說陶源直在蕭琞入主上京的當天,就自刎於城門口,說是以死謝罪……
「陶大人,你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了嗎?」林三春一臉嚴肅的問道。
陶源直愣了愣,隨即苦笑,「那些事雖然非我所為,可我身為陶家人,血脈相連,我也有未能及時糾察之罪啊。」
「你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可是你死了,問題也還在那裡,被陶家害了的那些人也都承受著苦楚,甚至還頭頂著莫須有的罪名,你的死並不能解決問題。你這樣子去死的話,那不就是借著死來逃避嗎?你這樣可就有提前偷溜的嫌疑了。」林三春毫不客氣的說著,「陶大人,當初東柳縣瘟疫的時候,你都不懼生死,與我一起共抗瘟疫,怎麼現在倒是退縮了呢?」
陶源直怔了怔,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一旁的蕭琞微微敲了敲桌面,示意了一下陳元,陳元會意,和孫太一兩人上前,一邊低聲勸說著,一邊拉著陶源直下去了。
這會兒的議事堂,就剩下沈平之和孔單,鄭老三人。
蕭琞將桌上攤開的冊子推向林三春,一邊溫和說著,「大人的方案甚是微妙,剛剛與孔單說了許久,也做了一些修改,大人看看如何,如果可以的話,那麼等六月,就按照上頭的方案開始執行。」
林三春拿起一看,翻了翻,眼睛亮了起來,「哎呀,不錯哎,這個好!這個好!地點選在暗谷?成,沒有問題,到時候我做裁判!」林三春毫不客氣的說著。
蕭琞眉眼舒緩,帶著笑意,「這是自然。」
隨後鄭秋遠上前,恭敬拱手,低聲稟報,「大人,關於陶源直,老朽有個建議。」
「嗯,鄭老請說。」
「既然陶源直內心愧疚痛苦,不若就讓他在幽山服刑如何?一來,既然他都到了幽山了,有些不該看的,他也知道,若是讓他離開幽山,以陶源直此人的耿直和天真,定然會被陶家那邊的人套出不該說的話,二來,便是陶源直此人雖然耿直天真,但卻是難得的博學大家,可讓他在學習屋裡做老師。」鄭秋遠恭敬說道
林三春摸了摸鼻子,點頭,「那倒是,陶源直這個老頭子若是死了,就真的太可惜了,他也是個好人,哎,就是不會養孩子。好,那陶源直就麻煩鄭老你了,你好好的疏導疏導一下他。」
鄭秋遠笑著恭敬應下。
隨後,鄭秋遠恭敬呈遞上兩本薄薄的冊子,訕笑的說著,「大人,這是我和老丁寫的課程,還有要教的一些東西的心得,我和老丁在自選課上意見不太統一,還請大人給點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