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磨摸摸他的頭，反問道：ldquo那你是想當人類還是神明？rdquo
不知不覺思維已經完全被黑磨帶歪的彌生奇怪地問：ldquo兩者有什麼區別？rdquo
人有七情六慾，神貌似也不曾多讓。
得到了滿意答案的神祇笑著說：ldquo沒錯，問題就在這裡，我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神祇。rdquo
ldquo那你希望自己是什麼？rdquo
ldquo這個問題很重要嗎？rdquo
彌生眨眨眼，意識到或許這是黑磨一直孤獨的理由，之一。
人類總是喜歡尋找ldquo同類rdquo，同一種性別、膚色、出身、學歷helliphellip有明確的自我認定，找到有同樣標籤的同類，聚攏，然後驅散孤獨。
但黑磨的心裡，他對自己沒有任何標籤。
這同時也意味著ldquo沒有同類rdquo。
那黑磨是怎麼認定他的呢？
彌生沒有問，他只是腮幫子頓時鼓起來，ldquo每次你想不到答案的時候總是喜歡用反問句回答我。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那小彌生呢，你希望自己是什麼？rdquo
他認真思考。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認識了很多人類和非人類，從最開始的研究員、人造人，到後來的付喪神、精靈、黑磨，太多的人和事，難以用種族將他們劃分出具體的界限。
換而言之幾，種族之間的界限在他心裡變得非常模糊。
他能回憶起個體的差異，卻很難用以種族概括他們。
到最後，出現在彌生心裡的是mdashmdash
ldquo雖然都一樣，但如果可以選的話，我還是選人類吧。rdquo
這些輪到黑磨好奇了：ldquo為什麼？rdquo
彌生理所當然地回答：ldquo因為人類里有海佩里恩啊。rdquo
因為有海佩里恩那樣的人，感覺這個世界都不是那麼糟糕了。
黑磨一時之間難以描述自己的感情，有些苦澀，又有些酸意，明知道這個名字的擁有者和彌生擁有同一個靈魂，但在黑磨看來，已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存在。
污穢再次趁機在他耳邊囈語，這次的囈語聲，比往常要大得多，以至於黑磨都晃了晃神，沒立刻聽清彌生下一句在說什麼。
ldquo你怎麼了？不舒服嗎？rdquo彌生拉住黑磨的手問他。
黑磨搖搖頭：ldquo剛剛有點走神了，你剛才說什麼了？rdquo
ldquo我說，你又不認為自己是神，那神不神的也沒什麼意思，我還是當人類好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