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景文軒心痛欲裂,將頭重重磕在地上:「是我沒用,是我貪心……」
「軒兒,軒兒。」秦飛羽抱住景文軒,不叫景文軒自殘似的磕頭。他緊緊擁著景文軒:「是師兄的錯,正是你立儲的關鍵時刻,師兄不該招惹他們。」
景文軒滿臉是淚,哭得抽噎:「我……我不想立儲,只想和你在一起。」
秦飛羽吻住景文軒,不許他再哭,二人唇齒交纏半晌,秦飛羽微微後退:「既然已經捲入了皇位之爭,你就只能贏,輸的人會死。」
景文軒閉眼,淚水從臉頰滑落:「我寧願死。」
寧死也不想讓母妃殉葬,看師兄受這些折辱。
「軒兒,我們還在一起呢。」秦飛羽吻了吻他:「金風玉露一相逢……」
「便勝卻、人間無數。」景文軒喃喃道。
秦飛羽捧著景文軒的臉:「軒兒,我可以為你赴湯蹈火,去磕幾個頭算什麼?等著師兄回來。」
景文軒伸手去拽秦飛羽的衣襟,秦飛羽去的決絕,他拽的猶豫,眼看衣襟從他掌心划走。
無能為力。
七月二十,黃昏,秦飛羽去淑妃宮中磕頭認錯,淑妃到底也是做娘親的,她心中感慨萬千,雖然氣他總是將自己兩個兒子打哭,但她更氣自己兒子不爭氣,秦飛羽才比他們大幾歲,一大群僕從侍衛跟著,還總叫人揍得滿皇城跑
她兩個兒子加一起能有秦飛羽一半優秀就好了。
曾經那般優秀的少年,如今低眉順眼的跪在這兒,淑妃心中並無得意,只是喟嘆:曾經萬事爭先的少年,如今也學會了隱忍退讓。
淑妃也沒為難,磕了個頭就讓他走了。
七月二十一,早朝,皇上冊立瑞王為儲君,昭告天下。
景文軒如榮貴妃所願,得封太子。
榮貴妃似喜似愁:「秦飛羽只是給淑妃磕個頭,便換來儲君之位。皇上的心思擺在這兒,從今日起,你越在乎秦飛羽,就要越表現的不在乎,記住了嗎?」
景文軒穿金色冕袍,頭戴九龍明珠冠,怔怔立在鏡前。
從此,景文軒離秦飛羽越來越遠,盯著他的人太多了。他如今每日要上早朝聽政、整日帶在御書房學著批摺子。日日行走在皇帝面前,他不能帶著秦飛羽。
八月初一大朝。文物百官近千人。有言官上奏,太子關乎國本,應擇吉日為太子納妃。
皇帝溫聲道:「愛卿有所不知,太子已有心愛之人。喚作秦飛羽,是秦沖將軍的兒子。」
百官的目光如電光,齊齊掃向秦沖。
秦沖滿頭冷汗,吶吶無言。
奉天殿中一片譁然,百官交頭接耳:
「太子端方,自幼聰慧有佳,必是秦飛羽教壞了太子。」
「引誘太子,其心可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