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說話的方式都像極了『夏夏』。」
夏泰和對他的警告置若罔聞,反而因為他對夏澤笙的刻意模仿而興味大增。
「夏夏。夏夏。」
他學會了這兩個字的連讀,越說越覺得有意思,越說越覺得興奮:「我怎麼能想不到這個有趣的暱稱呢?」
許巷感覺到了夏泰和已經很興奮,他坐在夏泰和身上反而沒了興致,任由夏泰和接下來各種折騰他,他逆來順受。
等過了一會兒,他覺得時機成熟了,才問夏泰和:「所以是誰啊,那個叫『夏夏』的人。」
夏泰和正在興頭上,湊到他耳邊道:「是秦驥。」
許巷渾身一僵,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
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那個商業大鱷,騏驥集團的老總,秦驥?」
「對,是秦驥。」夏泰和呵呵笑道,「你也覺得詫異對吧。我以為他只是跟阿笙玩玩,沒想到……沒想到……」
感覺到了夏泰和已經很興奮,他坐在夏泰和身上反而沒了興致,伸手從邊几上拿了一支煙點上——甚至連這個動作,都有些與夏澤笙相似。
垂著眼帘,帶著點淡淡的厭世感。
他刻意模仿夏澤笙的妝容、穿搭、說話的語氣、抽菸的樣子,還有比較相似的左臉,如今已經爐火純青。
夏泰和喜歡看他這副樣子。
直播時粉絲喜歡看他這副樣子。
連找他帶貨的甲方也喜歡他這副樣子。
他甚至不知道粉他的人是夏澤笙的粉絲還是他自己的。
人們都對他們的相似之處饒有興致。
唯獨他自己討厭。
他討厭夏澤笙。
*
夏澤笙站在頂樓陽台上,掐滅了手頭那根煙。
此時羊城剛剛華燈初上,萬千燈火和車水馬龍全在腳下,讓人憑空產生了一種虛無感。
這種虛無感讓人無故心生不安。
他將手中冰涼的果汁一飲而盡,入口的不是酒精多少有點不習慣。
秦驥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他的身邊:「想喝酒的話,我給你拿。」
「都說了戒酒了。」夏澤笙放下杯子。
他有些猶豫地看了看秦驥,末了他故作輕鬆地轉過頭去看遠處。
「剛才夏泰和那個老登說的話,你不會介意吧?」
「哪一部分?」
「說我……為了離開老登,勾引你的這部分。」夏澤笙道。
「我以為,我們之間的營業協議,最開始就是為了你平息非議順利地離開泰和娛樂。」
夏澤笙愣了愣。
這樣似乎也沒有錯。
「但是我不是……我沒有……」
他不知道怎麼措辭,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有些焦慮起來,捏著那隻空杯子,在手裡轉來轉去。
「他說過的話我都忘了。我不會在沒有意義的人身上浪費時間。」秦驥說,「我不介意。」
那什麼是沒有意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