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酒醒了以後,突然就開竅了。」阿灰比了個手槍的動作:「像啪的一下,整個人突然醒了。」
「我就問我自己,你再過五年,想做到什麼位置,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我一開始根本想不出答案,腦子裡全是我媳婦兒,就想讓她回來。」
「但是我逼著自己反覆想,反覆想,」大漢爽朗地笑起來,張開雙臂轉向他如今擁有的這一切:「現在,我站在這。」
周築坐在輪椅上,與他一起回頭看工作室里忙碌的景象。
「現在的這些,是以前的你想要的嗎?」
「當然。」阿灰滿意點頭:「我現在爽死了。」
他看向周築,問:「你呢,兄弟?」
周築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邊沿,許久才說:「我不知道我該成為什麼。」
「快了,馬上了。」阿灰認真的說:「你開始琢磨的時候,離答案就已經很近了。」
「狗子,不管你選哪條路,我都祝福你。」
「咱們哥幾個一定要都過爽死的生活。」
這趟拜訪很是充分,阿灰夫婦堅持留他們吃完飯再走。
灰嫂人特別好,還叮囑周築拆石膏以後多泡腳活血,注意日常保暖。
陳召觀察著周築的狀態,暗暗鬆了一口氣,把人往浦西那邊的住處送。
回去的路上,經紀人沒話找話,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話題又繞回先前周築跟他提過的工作上。
「你現在還在那個什麼,海芒遊戲?」
「啊,是的。」
陳召想起一個八卦,等紅綠燈的間隙喝了口熱茶,說:「我有個哥們也是這個公司的,他有個遠方親戚,在你們公司叫什麼……茶凍?」
周築呼吸倏然一頓,佯作並不在意:「茶凍?」
「應該是這個吧,我記不太清。」陳召說:「他說這人十七歲的時候害死了自己爸媽,很恐怖的一個災星。」
「封建迷信要不得,不過嘛,這種人還是避一避,萬一你碰到的話。」他半開玩笑地看向周築:「萬一倒霉能傳染呢?是吧。」
周築冷笑道:「怕不是欠錢不還才造這種謠,你離你那哥們遠點。」
陳召不太確定的想了想:「壞了,他還真借過我的錢。」
外灘,悅榕莊。
傅冬川到場的時候,另一人正在舉著紅酒講其中的門道,旁邊有跟班在小聲讚嘆。
「來了?」副莊爺微揚下巴:「小鍾,這是你傅哥。」
舉紅酒的那男人轉身看見了傅冬川,立馬把紅酒交給旁邊的服務員,笑容洋溢的過來迎接。
「你好你好,我是鍾團,下周一正式進組,旁邊這是跟我一起過來的同事,小樂。」
傅冬川同他握手,看向莊爺:「您先前跟我說過,有大廠的跳槽過來,今天正好提前見個面?」
「也是我侄兒。」莊爺慢悠悠道:「今後勞你照顧,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