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走。」
陸子川對他的撒嬌沒轍,嘆了口氣,大掌搭在他光裸的背上撫摸,一下一下,安撫似的。
細膩的肌膚如白玉,觸手溫潤,令人愛不釋手。
順著脊背一道溝壑向下,纖細的腰肢兩側有淺淺的腰窩。
陸長郁本就纖瘦,近日以來又不愛吃飯,非要陸子川逼著他才肯吃兩口,因此短短半個月就瘦了許多。
手環著他的腰丈量了一下,似乎又瘦了。
「我今天忙得都沒回家吃午飯,小郁是不是又沒吃飯?一點也不乖。」
陸長郁沒有回應他,雙目微閉,似乎又睡著了。
陸子川怕吵醒他,也不再吭聲,就那麼默默地抱著他。
窗外一聲雷鳴,刺目的閃電照得屋內亮堂堂。
大雨磅礴,雨滴打在玻璃上發出巨大的啪嗒聲。
外頭是狂風暴雨,仿佛末世前的狂熱。裡頭卻很安靜,昏暗的室內,他們兩人緊緊相擁,共享體溫、氣息纏綿。
以一種親密到不尋常的姿態,半裸的少年被哥哥抱在懷裡,親密得幾乎要融為一體。
見證這荒唐情景的只有窗外的風聲、雨聲。
又一道驚雷轟鳴,白光照亮了一個人的身影。孤零零地屹立在風雨中,仿佛被世界隔絕,鬢髮、衣服全被打濕,他融入這場狂暴中。
抬起頭,漆黑的雙目凝望著那扇窗戶。
他在做什麼呢?楚杭這樣想著,僵硬地抬起腳,卻又很快就收回。大小姐不肯見他,他不敢去,怕自己更被陸長郁討厭。
因為陸長郁說過,他喜歡聽話的。
失魂落魄了一整夜,楚杭渾身濕透,最終還是帶著一身水汽,狼狽地離開了。
*
陸長郁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還總是磕磕碰碰的,搞得腿上有許多青紫,陸子川實在放心不下,就乾脆居家辦公,天天守著他柔弱的弟弟。
今天好不容易哄著他吃了藥睡下,就聽見有人敲門。
「你是?」
懷疑的看著眼前這個白髮黃瞳的男人,陸子川很警惕地拉著門,沒讓他進來。
鄧溫文也沒想到他在,明明資料上說陸子川這個點不會在家來著。
他從善如流地介紹道:「我是長郁的老師,今天來家訪。」
高大的雄性儘量露出溫和的笑容,只是怎麼看都像是不懷好意的狼外婆,那雙黃瞳再怎麼遮掩也難掩攻擊性。
「什麼時候體育老師也要家訪了?」
鄧溫文登時嘴角下撇,險些繃不住臉上虛假的笑。「……我是語文老師,陸長郁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