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還立著一個人面容兇惡,明顯的在欺侮人,王御醫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少年,面容生得極好,這樣的面容也會有人捨得欺侮。
王御醫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沒有想到沈府以善為名的府邸,也會有這樣的惡僕,但這是沈府的家事兒,他一個外人也沒有資格管,抬起腳就離開此處了。
王御醫打量他的時候,沈意奴也注意到了,等到王御醫的身影徹底消失,才收回思緒,目光全然在修剪枝葉上面。
一旁立著的人是沈府級別較高的家生子,沈意奴生得好,那家生子原本看上後廚的一個丫鬟,誰料連連被拒,皆因為那女子喜歡沈意奴。
昨夜本應該是沈意奴當班,偏生遲了半刻鐘,被他抓到把柄,為了報復心中不平,要沈意奴跪在此處幹活,反正他是沈府肆意可以侮辱的人。
也是要沈府那些喜歡沈意奴的人,看到如今的沈意奴是多麼的難堪,便足夠讓他解氣,已此來換得自己心中可憐的滿足感。
本來他是打算要一直在此處看著沈意奴,不讓他偷懶的,但是不一會兒就有一個面生的下人走過來,說是夫人院中的下人,要喚他去問些事情。
夫人院子離得長生院好大一段距離,夫人為什麼千里迢迢來到長生院尋他,要問何事?
幾個疑惑在腦子中旋轉,也沒有想出個什麼來,主子有事吩咐,自然是要先緊著。
那人扭頭看一眼沈意奴,粗聲粗氣的要沈意奴跪著剪完小花園的花枝,之後等他回來了才能起。
沈意奴低眉順眼的點著頭,瞧著沈意奴這個樣子,那人滿意的跟著人離開,趕往夫人的院子。
等人都離開,長生院現在外面閒逛的人,基本沒有,如今都擠在沈長生的院子,沈長生病倒了,所有人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挺有趣的。
沈意奴直接站起身,隨意的丟了手中的剪刀,一張皙白如玉,溫順昳麗的臉上掛著懶厭厭的表情。
頗為不屑的冷漠撇嘴,實現落在開得正好的月季花上,精緻的眉眼騰出一股戾氣,他討厭這樣迤邐的顏色,忍不住讓他想起沈長生。
沈長生完全都不經玩,不過才讓她嗆了幾口涼水,如今連床都下不了。
沈意奴在心裡冷漠的想著,看來以後玩她,得下手要輕點,免得將人玩沒了去,那才當真是無趣了。
花枝落下,被腳尖碾碎,紅色的花枝黏在土裡,化作養分。
沈府的廢池撈起來了一個死人。
是下了一場雨後,身體自動浮起來的,腿上用繩子綁著的已經斷了,大概是被人用繩子綁著石頭,沉下了河,後被魚咬斷了,所以身體自然的浮了起來。
一圈人面容難看的掩著鼻口,管家請示楊柳月去了,眾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死的人是一個長生院的家生子,如今沈長生剛才回來沒有幾天,接二連三的發生些事情,讓大家心思便不由得,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