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徐松喬的身影出現在遊廊轉角處,他步履匆匆,瞧見花滿蹊後,雙目一亮,歡欣地朝她跑來:「花二娘子!」
花滿蹊手裡捧著還冒著寒氣的小冰爐,停下步子循聲望去。
徐松喬身後還綴了一堆人,他這一跑,身後的人全都跟著他跑了過來。
徐松喬在花廳等了許久,久不見她來,徐松喬顧不得什麼禮數,雖然他也從不講什麼禮數,探聽得她就在這處,便緊趕慢趕地來了。
臨近一看,徐松喬瞅著花滿蹊的模樣,便又是一呆,都說女子一生最美便是穿嫁衣的時候,上回瞧她,她便是穿著嫁衣,他以為那便是最美,誰知今日再瞧她,薄衣淡妝,美貌更甚。
日光大盛,穿枝過葉,影影綽綽的樹影落在徐松喬的檀紫織錦斕衫處,頭上戴的金枝冠子光彩奪目。
他高傲的頭顱垂下,不馴的眉眼低下,只是看她一眼就滿臉通紅,不敢和她對視,只盯著她足尖繡鞋的翡翠玉片看,他鼓足了勇氣大聲說:「花二娘子!我是來同你求親的!」
幾人站在抄手遊廊處。
花滿蹊手裡捧著鏤空小冰爐,不過走了幾步路,額間還是出了細汗,桃腮粉潤,她翻了個白眼:「你才配不上我,吃屎去吧你!」
說完,轉身就走。
被她指著鼻子罵,徐松喬也不惱,只覺得這般粗俗的話在她說來都透著可愛。
「花二娘子,你要怎樣才肯嫁給我!」徐松喬緊跟慢跟,他的眉目如畫,就這麼眼巴巴看著她,很是討好。
其餘人面面相覷,這位無法無天的小霸王也有低聲下氣的這一天。
在遊廊處站了一會,花滿蹊連眼風都懶得給他,她都要被熱化了,她很沒好氣:「滾開啊,不許再跟著我。」
徐松喬停下步子,望著她遠去背影,他面沉如水,狹長的眼微微眯起,雙手不由得捏緊了紫竹扇柄。
他徐松喬這輩子還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實在不行,他便去求姨母親自給他們賜婚,她總不能抗旨吧。
他既然要她。
那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花滿蹊沒把徐松喬求親的事放在心上,幾人加快腳步朝重峨院走去。
臨近重峨院,熱氣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金草有些奇怪:「我怎麼感覺重峨院怎麼比別處都要冷些。」
竹青隨口道:「許是這裡花草比較多。」
進了重峨院,花滿蹊用過膳食,又午憩過後,才從床榻爬了起來。
吃飽睡醒之後,花滿蹊卡頓的腦子開始啟動,她摸了摸下巴,吩咐竹青出去辦事,收買一些人在大街小巷將她美得天仙下凡的流言傳揚地更猛烈一些。
她要當酈國頂流。
流量越大,越好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