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蹊看他變得乖順,滿意地揪了揪他的鼻子,順勢鑽進了他的懷裡,小腦袋在他胸膛處蹭蹭,隨意哄道:「好啦好啦,你這麼乖,這麼會討我喜歡,他們都不能和你比,我還是比較喜歡你。」
「真的嗎」白鶴眠雙眼一亮,喜不自勝。
「嗯嗯。」回答地很敷衍。
白鶴眠喜笑顏開。
他就知道外面那些男人都沒辦法和他比,她說,她最喜歡的是他!
只要他夠乖,她就會喜歡他的。
白鶴眠捧著她的腦袋,調整姿勢讓她靠的更舒服。
花滿蹊饒有興致地把玩起了馬車裡的一塊塊漂亮的泛著好看光澤的青白色玉石,觸手冰潤柔滑,她想起自己的收藏室里的那一塊塊玉石,手感完全不一樣。
馬車行駛得很慢。
溫熱的觸感無處不在。
花滿蹊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白鶴眠又是歡喜,又是羞澀,又是不安,他磕磕絆絆地說:「這……這還在外面,還在馬車上呢……」
花滿蹊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毫不拖泥帶水地從他身上起來,他心中卻失落起來,看著她冷淡的面色,不由暗自後悔起來。
她……她是不是又不高興了。
白鶴眠緊張地看著她。
她的目光落在馬車裡的那串玉石鈴鐺上,色澤粉白,觸手冰涼,漂亮乾淨,她半靠在車壁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起來。
他呆呆地看著她把玩鈴鐺的手指。
馬車窗牖沒有關死,流雲紋窗簾微微被風吹起,窗外的幾縷日光親昵地蹭著她的手。
她的手指玉白柔軟,格外漂亮,瑩潤發著光,像是雨後的春筍,像是裹著霧凇的枝條。
馬車一路行進,馬車外喧鬧的人聲,其餘車馬擦肩而過的轆轆行駛聲,路上行人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都逐漸飄遠。
他聽見馬車華蓋四角掛著的銀鈴鐺,在馬車的行進中叮咚作響。
馬車帘子偶然會被風吹得掀起,能看到路過的行人,豪華的馬車引人注目,行人總會朝著車內探頭探腦。
白鶴眠的長睫瘋狂地顫著,雙唇死死抿住,冠發凌亂,幾縷鴉黑的髮絲覆在慘白的面孔上,他粗糙的大掌猝然抓緊,馬車內鋪著的寶相紋軟綢布被他粗糙的大掌,鋒利的指甲把綢布都給劃破了,死死忍著不敢出聲。
她忽然挑眉,盯著他看,瑩潤光潔的指尖落在他的凸起的喉結上,若是其他人,這喉結必定滾動不停,會浮起一層雞皮疙瘩,會冒起蒸騰的熱氣,可他的喉結安安靜靜的鑲嵌在修長的脖頸處,一動不動,寒氣森森,也不會汗濕她的手。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小狗眼耷拉著,唇微微張開,露出兩顆潔白的犬齒,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華蓋馬車停了下來,已經到了開國公府。
白鶴眠驟然聽見外頭傳來喧鬧的聲音。
秦氏和白氏族老收到了風聲。
秦氏含淚朝馬車沖了過來:「子規!」
身後的白氏族老也跟著跑了過來:「子規啊!」
馬車周圍圍了一圈圍觀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