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聞嘆了口氣,半直起身子,無奈地朝她伸出獸爪,將小小的她抱了起來,結結實實地抱了懷裡。
她趴在他龐大的獸軀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很快找到最柔軟的腹部躺下,裹著獸皮蜷縮起來。
他的腹部,軟乎乎冰冰涼的很像是水床,她很快又睡了過去。麓聞沒有像之前那樣睡不著,他聽著山洞外的風的呼呼聲、草葉被風沒過的窸窣聲、聽著山洞內幾處火焰的嗶啵聲、她輕柔均勻的呼吸聲……漸漸入睡。
他睡了很久很久,是被吵醒的。
她一大早就在他肚皮上翻來覆去喊餓,提醒他快點起來煮好吃的給她吃,還要求要吃昨晚在部落吃的肉湯。
麓聞這些天難得昨晚睡了個好覺,眼睛都沒辦法睜開,龐大的獸軀在石床蹭了蹭,哼唧了幾聲就是不願意起來,結果又被她用力揪鱗片威脅,疼得他只能艱難地從石床爬起來,拖著沉重的獸軀去給煮肉湯給她吃。
把他鼓搗起來給她弄吃的,她倒是又趴在石床上呼呼大睡起來,新鮮的肉塊用獸爪輕易撕開,混合著剛從山洞外挖的塊莖類的植物,還有新鮮的草莖,灑了一點鹽,陽光從山洞爬了進來,早上的風是涼涼的,落在石鍋里,石鍋咕嘟咕嘟冒著泡兒,香味瀰漫,整個山洞都是肉香味。
花滿蹊吸了吸鼻子,肚子餓的咕咕叫了一聲,她這才終於從床上爬起來,把麓聞放在床邊的用來刷牙的樹枝塞進嘴裡認認真真地刷牙,嘴裡有了一點泡沫,她一般是直接吐在麓聞的掌心裡,這下見麓聞在煮東西,要是吐在他掌心……實在有點噁心。
她蹬蹬瞪跑下床,撩開洞口的垂下的綠色藤蔓,快步跑到不遠處的河邊,她坐在水邊的石塊上漱口洗臉,河灘邊的泥土濕潤,沾的她鞋子都是泥土,河水清澈見底,水流緩慢,汩汩流動,河底都是各種顏色的鵝卵石塊,數尾小魚在河裡游來游去,在河底的水荇、水藻里穿梭遊動,不時還碰碰她的腳,她開始俯下身玩起了魚,抓了半天都沒抓著,生氣地直蹬水。
麓聞正盯著石鍋里咕嘟的肉湯,不時攪動一下,避免肉湯咕嘟的時候滿溢出來,見她出去洗個臉卻好一會沒回來,不由得從山洞口探出頭去看她,看她在玩水這才放心地收回腦袋,繼續盯著肉湯。
可沒一會,就聽見撲通一聲。
麓聞扔下一鍋肉湯。艱難地挪到河邊,獸爪往河裡一撈,將在河裡撲騰的花滿蹊給撈了出來,花滿蹊渾身濕淋淋的,在陽光下渾身都是水光,烏黑的頭髮和睫毛都粘成一縷一縷,兩隻手還各抓著一條大魚不放,她笑容也是濕淋淋的,:「我還要吃烤魚。」
「……」
「你放我下來啦,我會游泳,我只是抓魚而已。」剛剛不小心掉下河這種丟臉的事情,她才不會說出來。
麓聞警告:「水裡的危險你根本想像不到!不少水類獸人利用水能夠遮掩氣味,就是從水裡跑到別的獸人的地盤,以後不要一個人來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