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上倒映著他們的影子。
大小姐玩膩了,看著遠處河對面的被雪覆蓋的很高的山坡,立刻讓他弄木頭,給她做滑板玩。
她抱著滑板上了高高的坡頂。
視野開闊。
山林廣袤。
群山起伏。
她很快踏上滑板,俯衝而下,飛快地滑下一個又一個高坡,雪白厚實又綿軟的雪地,劃下了一道道轍印。
見她沒什麼事,原本緊張地盯著她的麓聞,立刻搬起滑板,試探著滑了起來,和溜冰不同,這個他很快就掌握了平衡,居然比她滑的還要好,龐大得顯得有些笨重的恐龍,居然各種高難度動作信手拈來。
大小姐覺得被他搶了風頭,立刻就有些生氣。
但很快想到什麼,乾脆讓他抱著自己滑。
玩得差不多了,她把兩幅滑板隨手扔在了山坡,滑板扎在了雪地里。
扒拉著他全是鱗片的獸軀爬了上去,坐在了他的獸臂上。
少女騎著恐龍飛躍在蒼茫雪林。
和夏日生機勃勃的滿眼綠色不同,這裡的一切都被大雪掩埋覆蓋,蒼翠的樹早就不茂盛,葉子都掉光光了,光禿禿的枯枝像只手,像是要抓住她飛散的茂盛髮絲。
她很快在他懷裡睡著了。
他也不再奔跑,停了下來。
天色漸暗,雪漸漸大了起來,他穩穩地托著她在白雪皚皚的山野間行走。
跨過一個又一個山坡。
雪山茫茫,雪落無聲,所有的一切都冷清沉默,只有他行走的時候,踩雪的時候輕微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還有——她酣睡時在他脖頸處輕輕的呼吸聲。
周圍的一切都很冰冷,她的呼吸卻灼熱。
從他的脖頸間一路灼燒到他的心口。
他輕輕地將有些往下滑的她往上託了托。
他放慢了步伐。
暴烈的雪,漸漸舒緩,下得很溫柔。
雪落了他滿頭滿身,他抬起獸掌,擋住要落在她臉蛋上的雪。
天氣變得越來越冷,她也變得不愛出門,每天都沒什麼精力,仿佛要冬眠似的,整天都窩在屋子裡。
到處都是雪色一片,和他們屋外到處白茫茫的一片不同,他們屋子的擺設都是五顏六色的,漂亮明亮的火光照亮屋內的一切,都氤氳著一層暖融融的橘光,他琥珀色的眼睛也裹了一層暖融融的橘光。
石桌上都是曬好的肉乾、魚乾、還有一堆方便冬天保存的土豆乾、紅薯干、香芋干、還有乾枯的玫瑰花茶、蘋果乾、樹菠蘿乾……
這些東西都是奇奇怪怪的陌生名字,他聽都沒聽過。獸世的獸人們都懶得給這些東西取名字。
但她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