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給慕容姑娘退了便是,吵什麼」唐樂筠揚聲說道,「三兩銀而已。」
「姐,她說她不要銀子,她讓我們當著兩位御醫和鎮上人的面,給她道歉。」湯餘額白說得又快又響,顯然氣急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想法。
唐樂筠覺得,她低估了慕容秀秀的心機和無恥。
她掃視一圈——升雲酒樓門前的俊男靚女們都在,顧時靠窗而站,姿態閒適,仿佛對此事漠不關心。
唐樂筠收回目光,看向了慕容秀秀,「道歉可以。」
慕容秀秀道:「你們看,她心虛了,我就知道!」
「但我可以發誓,如果我賣給慕容姑娘的藥以次充好,我弟弟生兒子沒**,我爹娘不得托生,永居十八層地獄。」唐樂筠舉著三根手指走到慕容秀秀的面前,「慕容姑娘,你敢像我這樣發誓嗎只要你敢發,我就道歉,決不食言。」
慕容秀秀愣住了。
藥鋪里像是刮過一股寒流,凍住了所有人。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唐樂筠。
後者穿著月白色勁裝,烏髮被一根同色髮帶扎住,束成馬尾垂在腦後,整個人清爽秀麗,英姿勃發,比慕容秀秀還要美上幾分。
慕容秀秀是江湖兒女,不太怕發毒誓這種無稽之談,但楚飛遠和顧時都在,他倆都很清楚,她就是為唐家出氣,故意來找茬的,一旦發了,後果不堪設想。
唐樂筠的毒誓張口就來,慕容秀秀則一言不發。
其他人就明白得差不多了,除了兩個四五十歲的御醫,其他年輕人腳底抹油溜了。
慕容秀秀紅著臉,「你不要太得意。」
唐樂筠接過唐悅白遞過來的三兩銀,塞到慕容秀秀的腰帶里,「藥送你了,以後不要來我的鋪子,好走不送。」
「誰稀罕!」慕容秀秀轉身就走,「你給我等著。」
唐樂筠沒理她,朝兩位御醫拱拱手,「二位大人好,見笑了。」
其中一位御醫面色極為嚴肅:「金瘡藥而已,唐掌柜的藥確實貴了些。」
另一位御醫笑眯眯地打圓場:「老王你這是何必唐掌柜敢賣那麼貴,必然有貴的道理。老百姓買不起,自然就去買便宜的了。」
唐樂筠道:「大人所言極是。」
王御醫道:「老鄭,醫者父母心,唐掌柜這麼幹,於理不合。」
唐樂筠蹙起了眉頭,但沒有反駁。
鄭御醫也不太高興,但他修養不錯,直接岔開了話題,「聽聞唐掌柜有起死回生之術,老夫此來便是想討教一番,不知唐掌柜能否不吝賜教。」
「不敢當。鄭大人太客氣了,二位請隨民女到後面稍坐。」唐樂筠往後門走了兩步,又吩咐唐悅白,「小弟關上鋪門,去泡壺好茶來。」
唐悅白見唐樂筠兵不血刃地化解了危急,心裡佩服至極,脆快地答應一聲,蹦跳著插門去了。
唐樂筠領著客人到了小客廳,一起在次座上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