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到今兒皇上不嫌棄荔枝上火,也不嫌棄荔枝味過甜,放著那麼多果子不用,偏用起了昭儀的心頭好。
李懷恩躬著身,自來皇上用什麼哪有奴才置喙的道理,可昭儀本就不樂意被管著,眼下若是進來瞧見荔枝只有這麼點,他可受不住。
聽到李懷恩開口,顧樘也是才發現盤子裡沒多少果肉了。
他的動作一滯,須臾,默許地點了點頭。
得了准許,李懷恩忙又去準備了。
顧樘正拿著果叉欲叉下一個,李懷恩離開了,他手中的金制果叉卻還停留在原地。
顧樘提了下嘴角,一時間,莫名地竟生出一股荒誕滑稽之感。
「嗬。」
他放下了果叉。
真倒叫養了個祖宗。
日光透過楹窗灑在殿內的青石磚上,顧樘剛拿起手邊的杯盞抿了口茶沉婉就走進來了。
顧樘一邊喝著茶,一邊在心裡嘆了聲「今兒都沒裝作讓人通報一聲」。
可下一瞬他還是在沉婉走近了要坐在他腿上的時候自發地張開了手臂
沉婉挨著他的胸膛,嬌聲嬌氣地帶著一分控訴:「疼~」
顧樘摟住了她,低頭瞧她的眼:「怎麼會疼呢!」
昨兒在淨室里他還查看了一下。
咳,顧樘移開了視線,她雖然平日裡嬌嬌的做派,這個時候倒也還耐得住。
是他想不到的。
沉婉見他還不承認,抓住他的手按在昨兒那個位置上,又強調了一遍:「另一邊也是,都起紅印子了,用點力就疼!」
原來是腰間,顧樘心下鬆了口氣。
可想起昨夜她的纖纖細腰在自己掌中的樣子,顧樘又在心裡清咳了一聲。
他虛攏著她的腰,也還是那個嬌嬌。
不過,他昨天的力道是有些重了。
顧樘輕聲哄道:「這次是朕不好,下回不那麼用力了……」
這還差不多,不過,沉婉轉瞬又羞澀了起來,她摟住顧樘的脖子,在他的頭又低下些的時候湊在他的耳畔輕喃道:「那個也不能那麼厲害!」
她也不說喜不喜歡,只是嗔他,「皇上還說什麼養生,那個那麼多次,我看什麼養生都是白搭!」
如蘭的呼吸撲在頸間,顧樘聽著她羞答答地只是這個那個的,就是不說是什麼,他摟住了她的背。
笑著應允道:「哪能回回都這樣!」
沉婉似樂了,她笑了聲又往他的頸間貼了下。
也不知在笑什麼,顧樘摟緊了些,他自然要細水長流才好。
昨兒也是……
顧樘垂下眸,他正要說些什麼,殿門「吱呀」一聲被李懷恩打開了,他斂起眸中思緒,鬆開了她。
「該用膳了。」
李懷恩端著果盤走了進來。
沉婉瞧見李懷恩手中的荔枝,餘光又撇到案几上的荔枝肉,還不待她說些什麼,李懷恩已經走到榻邊,緊接著他就遞上了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