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她一直以為他對他這個表妹沒有多少感情,她怎麼會錯得這麼離譜!
離宮前他們就已經通過氣了,就她一個人被縝密地瞞在鼓裡
沉婉的淚止住了,她連氣都生不起來了。
「我倒是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
這下沉婉是真的不懂了,她皺著眉,只是一夕之間,他怎麼會變得如此陌生。
她不明白。
就是她不願意他選秀,難道誰還會願意不成,就為這個瞞她這麼久生怕她鬧黃了不,不是鬧黃,是怕她有一絲破壞。
沉婉睜著眼,淚卻簌簌地落,他就是這般看她的這幾年的相處,她只得到這個
新人未到,她這個舊人就要被百般防著了
沉婉終究還是下了榻,她趿著鞋就要去問顧樘。
她何德何能,三年的相處,在他落得這個印象
可是沉婉走到落地罩處就止住了步子。
……
不是一夕之間,是早就計劃好的了。
是離宮之前,甚至更早……
從始至終,他都將自己排除在了外。
從前哪次落下了德妃,偏偏這次沒帶上呢。
須臾過後,沉婉又轉身往回走。
都瞞著了,都決定了。
都瞞了這麼久,她還去問什麼呢……
去了倒真應了他所怕的了。
沉婉坐回榻上,她勾起嘴角,怪可笑的。
——
這天上午,沉婉沒有去重華殿,顧樘也沒有派人過來。
一時間他們仿佛都忘了昨天約的去園子裡賞花。
不過那也本就是沉婉找的藉口,彼此沒有戳破罷了。
至於選秀——沉婉既然已經知曉了,李懷恩也早就不再封鎖消息了。
行宮裡,遲了幾日的消息,一時之間終於傳開了。
行宮的某個角落,德妃的人之月也收到了消息。
之月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就聽到了消息,她不用冒險去香蘭那丫頭面前「不經意」地泄露消息了,她除了慶幸竟然還感到了一絲可惜。
——
重華殿。
顧樘用完了午膳沒有休息就坐回了御案前開始提筆批摺子。
殿內龍涎香菸霧繚繞。
御案上照舊摞著幾堆高高的摺子。
日頭西行,楹窗外的陽光較晌午和緩了些,李懷恩給顧樘沏完了茶,他也沒吩咐殿內的小太監,親自走到窗邊拉起了帘子。
他的動作放得不能再輕,沒在屋裡發出任何聲音。
陽光灑進來,李懷恩的視野里,御前侍衛盡職地守在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