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顧樘揮了揮手:「退下吧。」
胡太醫很快就起身告退了。
困得都睜不開眼睛了都不忘往嘴裡塞一粒,就這麼不想不想到連藥都吃上了顧樘不解,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顧樘輕嗬一聲,裝滿了,不知她是從何時開始的。
他仰頭,長長地呼出口氣。倏地,又低頭攥緊拳頭狠狠砸向桌面。
杯盞被震得「哐當」一響,御案上的物件也被震得移了位。
顧樘死死地盯著滾到邊上的「避子丸」,心中的怒火灼燒得他的胸口發痛。
「李懷恩!」
候在門口的李懷恩聽到顧樘喊自己忙跑了進來,他剛走近了一隻荷包就被丟到了自己腳下。
精緻的絳紫色珍珠荷包,李懷恩忙低頭撿了起來。
「去,請沉昭儀過來。」
「是。」
李懷恩到承乾宮的時候,沉婉正在彈琴,屋子裡一會發出一陣不協調的聲音,一會又響起一陣悅耳的琴聲。
李懷恩穿過垂花門,進來的時候,發現這一宮的人是真的不緊張啊。
外頭守宮門的見他來了,依舊是一副淡定的樣子。院子裡忙活的宮人,在安安靜靜地幹著手中的活。屋子裡的,也是各司其職,仿佛無事發生的樣子。
更別提一宮之主——沉昭儀,上午彈琴,下午還在彈琴呢。
李懷恩進了屋,給沉婉行過禮,又奉上了珍珠荷包。
「皇上讓奴才請娘娘去乾清宮。」
琴聲戛然而止。
第26章 終結
沉婉看著荷包,過了幾息,她輕輕地「哦」了一聲,所有的疑惑在此刻都有了解釋,她的心間終於清明了。
香蘭和春月的瞳孔微縮,彼此震驚地對視了一眼,她們也同樣明白了皇上先前的種種異樣。
沉婉接過荷包,蔥白的手指卻有一瞬的輕顫。
李懷恩看見沉婉的失態,在心底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沉婉攥住荷包,旋即就起身往東邊屋子走去。
香蘭忙也跟了上去。
春月擠出一個笑:「勞煩李總管稍等片刻。」
「我自然可以等,只怕皇上等不得。」李懷恩語重心長地道,平日裡他再怎麼在承乾宮耽擱皇上都不會惱他,可眼下皇上都快氣炸了,去晚了,不說他,昭儀自己都吃不消。
「是,是……」
裡屋,沉婉坐在榻沿上一把翻開了里側的褥角——那裡空空如也。
手中的荷包有些硌手,沉婉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是我大意了。」
沉婉的心咚咚地跳著,真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還是怕的……她是那麼地怕他。
香蘭擔憂地拽住沉婉的胳膊道:「主子,咱們想想法子。」